辰妤著急的喊著他的名字,她明白他能夠聽到,所以她一直在喊他,可是他好像一直沉迷在夢境裏,對她的呼喚熟視無睹。
呼喊了兩個時辰,辰妤的嗓子都快啞了,於是,她用包袱中的火石生了一團火,然後,把歐陽子庭放在阿卡爾給她的睡袋裏,接著,走出了破廟。
此時,外麵的大雪已經完全覆蓋了整座莫裏雪山,一切都看起來白茫茫的,不過,那不遠處梅園裏還有幾朵傲雪的紅梅,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它們倒是開得十分的鮮豔,她記得,心毓師父曾經對他說過,在冬季,收集梅花裏的雪水,是最好的釀酒方法,同時,這種雪水,若是人飲用了,可以祛除人心中的恐懼,貪欲,和自私。
不過,她倒沒想著用它們釀酒,因為歐陽子庭還在那裏被困在夢境,她可不能懈怠了。
於是,她使了輕功,不到大半個時辰,便飛到了這片梅園裏。
梅園內,卻是熟悉的人。
那人穿著一身白色狐裘,手執著一把心毓劍,負手而立,那人眉頭緊鎖,似有什麼解不開的難題。
那個人,她很熟悉,是她的心毓師父。
看來,根據心毓師父的情況,他應該是已經恢複了大半成的功力,而且,他大約是得了什麼人的真傳,所以,才能恢複的如此透徹。
一般武功的人,即使是加上騎馬,按普通的天氣,還必須是豔陽高照或者陰天陰雲密布的話,到這裏也需要大半個月,倘若遇到惡劣的天氣,譬如說暴風大雪之類的,甚至需要一個月才能抵達。
但是,師父竟然如此輕鬆的在這裏,那他應該在路上花費了不少時間,而且,緒嗔師父的味道,還在空氣中盤旋。
辰妤又細細的聞了聞,竟然真的是她身上的香味,辰妤自然是熟悉的,她身上的香囊,是辰妤送給她的,辰妤說,這個蘭花的味道,最適合緒嗔師父,她歡喜不已,自此,蘭花香囊就一直戴在她的身上。
不過,待她走近心毓師父時,她才發現她錯了。
她看到,那個她送給緒嗔師父的香囊,如今,正光明正大的,掛在心毓師父的腰間!.
蘭花香囊.
她質問他:“心毓師父,徒兒想問您,我送給緒嗔師娘的香囊,為何在您這兒?”
“不,她不是你師娘,你別亂說,師父早心有所屬,難道你不知道?”
心毓師父素來城府頗深,他若言語間刻意退讓三分,旁人就難得探尋想得到的。
但辰妤對她來說,是唯一例外的,可辰妤一直不曾知曉。
於是,他才繼續慢條斯理的解釋:“我問她要來了,她說,我喜歡就好,她沒什麼意見,雖然她一直很在乎這個蘭花香囊的存在,她將它視若珍寶,那些南疆珍珠,和西炎暖玉,還有北疆翡翠什麼的,她都隨意擺放著,唯獨這個香囊,有一次我偷偷拿走,她以為自己丟了,傷心的哭了好幾天呢!”
“啊?她珍藏這個香囊幹什麼,我這個人,對她來說,很重要嗎,哈哈,師父,你的緒嗔娘子可真的很在意我,你不會吃醋吧?”
許久以來的壓抑,讓辰妤都有些喘不過氣來,而隻有在麵對師父時,她才能放鬆些。
聽完她的一番話,心毓師父沉默了。
他知道辰妤長大了,和以前的沒心沒肺不一樣了,而且,她十分介意“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拉著辰妤的衣袖,帶著她走進暖和的“暖梅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