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頌發現自己進入了最初的疑點,是誰要杜元死,又是誰要程十八死。他們死了,對誰最有好處?
為了看得更清楚,他不由得走近了些,杜元是被一刀斃命的,那把銀晃晃的大刀一半入了他的身體沾滿了血,一半留在外麵依舊噌亮。
清非拉住還要往前的蕭頌,微有惡心,“頌哥哥,就離這麼遠就好了,再看也看不出什麼的。”
蕭頌攔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過來,自己的腳卻一步一步地走向漢子,觀察他的表情,傷口,手勢,以及凶器......“他不是程十八殺的,凶手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四周還在圍觀的人都彙集過來。
千霧問道:“清都公子有何高見?”整個案件撲朔迷離,大家都知道其中必有蹊蹺,難尋的是證據和真相!
“千莊主,你看那把刀,未沾血的一半左側有一道杜鵑花紋,而在程十八爺身邊另一把刀卻是在右邊有一道杜鵑花紋。”
因為屍體已經被移動過,未沾血的那把刀被隨意放在程十八屍體的腳旁,而兩把刀大小形狀都相同,就此而言,他人很難發現兩把刀之中,插入長衫漢子胸口的是左手刀。
程十八殺人見血隻用右手刀,左手刀向來都是用來推擋對方兵器,前幾日和程十八閑談,幾人講到他旋風刀法時,他正好提起過。
當時段玉笛和傅長信都在,傅長信今日一大早啟程趕路離開了千鈞澗,但段玉笛還未走,招來一問便知。
千玄璋因著兒子正處理這件事,他也沒插手,隻當是那杜元逃了出去被程十八看見了,於是引發了一場血案。可當千霧來稟報詳情時,案件卻有了極大的翻轉。
“父親!清都公子說程十八向來都是左手刀擋兵器,右手刀砍脖子。可如今死者身上的傷口在胸口,且最為奇特的是,插在胸口上的是左手刀!父親,孩兒查了千鈞澗情報記載,程十八左手刀從來不見血!”
千玄璋放下手中竹簡,道:“程十八左手刀不見血,這事我也知道,並不是什麼秘密。”
“那真凶要麼是不知道,要麼是臨時作案準備不周忘了。”千霧苦惱,即使有了證據證明凶手另有其人,卻依舊是一頭霧水。
“除此之外,可還發現其他疑點?”
“我已派人查問昨夜裏各院出入動向,並未發現任何人有不正常的舉動,也沒有人見過半夜出行去竹林子的。”
“其他呢?”
“因為案發現場多有血跡,我已派人到鎮外的林家調了三隻訓練犬過來,如果凶手沾了血跡,多半是要衝洗衣物和靴子。再有派人查了何人自帶過酒水和在廚房拿過酒水,但昨夜裏因著留下的一隻酒壇已經光了,我讓人追回昨日離開千鈞澗的酒鬼胡蘭歸,看他能否有什麼見解,再有......”
千霧一項一項的把自己做的事情詳細稟告,見著父親安然點頭,也沒有插手做其他,他想,這次的事應該算處理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