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誰是凶手(1 / 1)

“我不是凶手......不......不是的。”清非隨手拿了鈴音身上別著的手帕,委屈地捂著口鼻,眼中藏著的淚水嬌豔欲滴,她似驚慌道:“我看到是他們在吵架,說什麼師父偏心,然後就打起來了,我害怕我就走了。結果一害怕就不知道走到哪裏,還是千夫人帶我出來的。”

她那如畫勾人的一雙眼半低不低地垂下一半,還硬生生的把藏著的眼淚逼出兩行。眾人看到美女黯然落淚,心有怒火,紛紛大聲指責起誌素老翁的幾個徒弟來。

徐光聞言,用眉目暗示了身邊的一個灰衣小廝,那小廝迅速從人群中退出,獨自跑到另一院落的主席上,將此事稟告給了千玄璋和千夫人。

千玄璋未有變色,站起身來廣袖一揮,道:“諸位,老夫有事先行告辭,回來必當自行罰酒!”

千夫人仍舊是微笑著點頭,前麵小廝引路,千玄璋便攜了夫人一齊前來。

清非眼尖,連忙過去拉住千夫人的衣袖,右手上的戒指從她眼前一劃而過,紅色柔和的光芒一瞬而過,留下淡淡的蘭花香味幾不可聞。

千夫人有些晃了神,聞著蘭花馨香,身體仿若置於空中飄蕩無根,一時之間腳力虛浮睡眼沉沉,她連忙用手揉了揉眼睛維持清醒。

清非露出欣悅的笑容,直視著千夫人的眼睛認真說道:“夫人,剛才是您給我引路的,對吧,我看到有人在鬥毆,可害怕了,還是您安慰我的。”

千夫人眼神迷蒙,卻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的,剛才這位姑娘迷路了,很害怕,是我給她引路的。”

眾人聞言,都怒氣衝衝看著長衫漢子杜元。那漢子倒在地上,慌亂地爬到了千夫人腳邊想要乞求她說實話,忽一聲悶響,還未碰到衣角,整個人都被千玄璋踢翻,咕嚕咕嚕滾到了誌素老翁的輪椅下。

傅長信色內荏苒,先對著千玄璋夫婦行了敬禮,而後劍鞘一指,對著杜元說道:“既然千夫人都已說清楚了,那麼此賊汙蔑他人行凶,說不定便是他殺死的人,推脫到別人身上。”

有人附和:“怪不得他剛才還在攀咬說是師兄們殺的人,原來是狗急跳牆隨意誣陷!這種人不容姑息,還請老翁將他逐出門外!”

“此人行事如此狠毒,堪稱武林敗類,老翁斷不能包庇他!”

“不是!不是這樣的!”杜元跪在地上,唯恐不能使人信服,他拉扯著那幾人的衣襟說道:“師兄,人明明就是你們一起打死的,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被他拉住的師兄眼睛一轉,轉到另外兩人身上,使了個眼色,反正平日裏他們和這個師弟也不怎麼合得來,如今有台階可以下,還不如就地推給他!

他便裝作苦口婆心道:“師弟,這禍是你闖的,羅二師弟也是你打死的,我們上前去時羅二已經沒氣了,因著想要替你隱瞞事端,逃過師父的懲罰便和你一起埋了他,誰知你反倒以德報怨倒打一耙,原是我們師兄弟看錯你了,你竟是這等狼心狗肺之徒!”

另一人痛心搖頭,跪在誌素老翁麵前,“師父,雖然杜元師弟有錯,還請您看在他服侍多年的份上,不要苛責於他。隻是羅二師弟入門雖短,但也是盡心盡力,現下他含冤而去,還請師父準允我們幾人給他一副棺材!”

杜元腦中轟然一爆,不可置信地看著師兄弟們口齒伶俐訴說著他的罪行,仿若真有其事,而他們是路見不平的俠士。

傅長信悄悄用劍鞘碰了一下小濁,示意他先走,隨後拉了正看得起勁的清非的衣袖抽身退出人群中心。

清非掙脫他的手,沒好氣說道:“你幹嘛呀,我還想多看一點了,想想那個人像被雷炸的樣子就特別搞笑!”

“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你以為在座的都是傻瓜嗎?個個都能被你愚弄!”

傅長信執意拽著她要將她拖走,誠然在座的都不是傻瓜,就算真相怎樣大家也沒必要非翻個水落石出不可,可見江湖就是這樣,麵子上過去了,不涉及切身利益沒有人會多管一分。

不是沒有人看出來不對勁,恐怕大多數人都認為是那幾人殺了同門師弟卻被杜元看見,仗著人多便一起陷害於他。

而誌素老翁,他知不知道真相其實沒多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會照著幾人的說法來處理這件事,因為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弟子放棄三個弟子!

這就是現在的道理,傅長信想提前走了,是因為已經能預知事態發展,又不想牽扯到自己身上。

拉扯之間,清非憤然推開他:“要走你走!我還要回去看熱鬧!”

傅長信盯著她,眉目鋒利銳步可擋:“你還嫌鬧出的亂子不夠大是不是?等千鈞澗將你趕出山莊你便得意了?”

不管他怎麼說,清非就是直了脖子不肯走要看好戲!

傅長信不再理他,暗想平日裏她雖有野蠻無禮之舉,但在大事上還算乖巧聽話,今日也不知犯了什麼病,惹禍上身了還要留在那裏!

小濁本也想和清非留下來看熱鬧,但最後還是被傅長信怒焰直視,灰溜溜跟著回了沉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