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見(2 / 3)

”今晚,應當高興,不是嗎?“安人貝掙脫開楊軼緊抓的手,一飲而下。

穆葉天就這麼看著安人貝,他已經無力去做什麼,或者說,他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去要求安人貝,今天的這一切也是自己當初釀下的果,自己還能怎麼樣呢。

雨已停,穆葉天趴在陽台上自顧自喝著酒,楊軼站在身後,深深歎了口氣。

”她喝多了,已經睡了。“

”楊軼,你也在怪我,是嗎?“穆葉天看著黑漆漆的一片,聽著蟲鳴蛙叫。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三年,貝貝經曆了太多。看著她痛苦,我是多麼希望你回來;而她在快要將你放下的時候,你卻突然出現,又牽動著她的每一根神經,我,我以為這三年,我的努力和付出能換來她對你的遺忘,換來她對我的另眼相待,但是,我不明白,你們短短的相處,為何能在她心裏紮下根。”楊軼借著酒精說出這些話,將頭埋進雙手。

“可是,她卻與你更親近些,你的付出終究是沒有白費的。現在的她,看我就像在看一個相識已久的陌生人。”穆葉天喝了幾大口酒,抹了抹眼角。

“是嗎,可是她還是為你難過,為你醉。”

“好了,楊軼,該爭取的你還是要努力爭取,我不會阻礙你的。”穆葉天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準備進屋。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需要你讓給我。”楊軼看著穆葉天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沒有聽到答複。

安人貝洗漱好下樓,廚房裏的人忙前忙後。她忽然想到穆葉天離開之前,她和穆葉天在廚房共做愛心早餐的日子。想來也是諷刺,可是那樣美好的日子好像是回不去了。

穆葉天發現安人貝走神,便打斷:“想什麼呢?這是醒酒湯,喝了吧。”穆葉天將盛好的醒酒湯放到她麵前。安人貝回過神,回了一句謝謝便將湯全部喝下。還是當初的手藝,一點沒變。安人貝在心裏默默念著。

“你等會兒,早餐馬上就好。”穆葉天好像當初的穆葉天,好像這三年來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他怎麼可以這樣平靜,難道是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嗎?

果然不一會兒,穆葉天已將早餐準備好,坐在安人貝對席,他微笑著叫她貝貝,微笑著遞給她筷子,勺子,紙巾,好像曾經的每一個早晨,整個廚房都充滿著歡聲笑語。安人貝怔怔地看著他,他的臉,多了一層胡渣,比之前瘦了好大一圈,想來是被病痛折磨的吧。眼神變得深邃,而不是以前的澄澈。安人貝看著他,想從眼神中讀到點什麼,可是她好似不認得那雙眼睛,她現在,是一點也看不透穆葉天。她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他也不能體會她的痛楚是什麼,這樣的兩個人,該如何相處。

穆葉天好像猜到安人貝在想什麼,“貝貝,先吃東西把,吃完,才有力氣去想明白一些事。”

這樣的穆葉天,輕易能猜出自己的想法,安人貝有些木然,接過勺子大口吃起來。

安人貝拾掇拾掇,準備去莊園摘花,不料出門卻碰到艾希。她想到艾希回來找她,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艾希一看到安人貝便衝過來緊緊抱住她,抹著眼淚語無倫次地說:“貝貝,我好想你,我不是要故意騙你的,我對不起你,你還好嗎?”

安人貝不知是喜是悲,隻是當下看她哭的梨花帶雨也不忍苛責,隻好安慰她,帶她進屋。

“回來就好了,何必哭呢。”安人貝這一句話讓艾希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當時啞然。她曾經以為安人貝會生她的氣不理她,如今這般不生氣也不親近反而讓她局促不安。

“姐姐,你不怪我嗎?”艾希小心地問道。

“有什麼可怪的,回來就已經很好了。隻是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找我。“

”我是想姐姐了嘛。“艾希趕忙搶話說,安人貝細細打量她,三年未見,出挑的更加嫵媚動人了,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尤為顯得純潔無辜。

”你剛剛回來,先休息一下吧,我還有活,先出去了。“安人貝淡淡丟下一句話,便出門了。艾希心裏砰砰直跳,這個曾經的好朋友,現在的姐姐,也是大不一樣了呢。

晌午,如往日一樣,安人貝將采摘回來的鮮花插入各個房間的花瓶,頓時房間鮮豔明亮了許多。艾希坐在沙發的一角看著安人貝忙前忙後,可是安人貝好像沒有看到她似的,頓時如坐針氈。

安人貝忙完手上的活,準備出門,艾希幾個箭步衝上去,忐忑的拉住她的手:“貝貝,你是在生我的氣吧。我們談談吧。”

安人貝沒辦法對她生氣,但是也沒什麼可以談的,淡淡道:“我沒有生氣,隻是要談的話,還早了點。”說完安人貝掙開艾希的手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艾希一時間竟然愣在那裏,什麼叫還早了點。

艾希來到莊園之後,幾乎沒和穆葉天說一句話。現在這個情況,她需要他。

她上樓走到穆葉天的房間,穆葉天正對著安人貝今天新換的花出神。安人貝走進房間,關上門。

“看來,你還是舍不得貝貝。三年了,你似乎對她一直不死心。但是這三年,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多了。而陪在她身邊的一直是楊軼,不是你。你看看這個地方,哪還有你的位置。”

“你不用著急,給我幾天時間,我就跟你離開。”穆葉天冷冷道。

楊軼回到家茶不思飯不想,並不是因為思念安人貝,而是穆葉天這次回來給他一種怪怪的感覺,讓他覺得不安。還有那個艾希,怎麼看怎麼覺著不舒服。

他衝出門去找安人貝,卻看見安人貝瀟灑地在與花朵對話。楊軼皺了皺眉,走到她身邊,“看來屋子裏的氛圍的確不太好。”安人貝盯著眼前的花,什麼也沒說。她現在很不舒服,想一個人待著。她想走,卻不知道去哪兒。

楊軼看出她麵無表情下掩藏的煩躁,他摟著她的肩,輕聲說道:“貝貝,我......”,不知道為什麼,楊軼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