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沒有抬眉。明著是幫了我,卻是把我推到了最難看的境地。我冷冷的看著她,想到之前她與雲風之間的互動,手裏的藥碗高高的舉起,優雅的朝著她的頭上緩緩的倒下!她沒有防備,被我倒了個滿頭滿腦,狼狽已極!輕輕的抬起一腿,一腳將她踢倒在地,我冷聲的道,“女人家懂個什麼!你這個礙事的蠢貨!”
所有人都被我這個舉動驚得呆住了。包括炬皇至尊!葉容然倒在地上,嗚嗚的哭著。不起身,隻是狼狽的看著我。
莫憂正想出殿,聽著這番響動,便隻能張著大嘴,整個人訝異極了。我依然沒有回頭,可是,我卻能感覺到雲風兩道冰冷的火眸淡淡的掃視向我。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幾乎讓人跳起身來。
“哥哥!你幹什麼這般待容然?容然做錯了什麼?”葉容然委屈極了,眸底現著一汪淚水,撲簌簌的往下掉。
我冷冷的看她,緩緩的蹲身下來,淡著聲道,“做錯什麼?怎麼?容然,我的醫術如何,是你可以評斷的麼?你是何人?”
她一怔,淚水落得更厲害了。大聲的道,“可是悠然哥哥!在皇上的麵前不說實話,是會牽累九族的!你不怕死,我卻怕葉城受累!”
我朝著她一笑,突然朝著她狠狠的甩去一個耳光。她的唇角帶血,不可置信的看我。仿佛根本沒有想過我竟然會在這麼多尊貴之人的麵前對她這個公主殿下動手!
我回過頭來,朝著炬皇跪下身來,大聲的朗道,“對不起皇上,舍妹自小被家母慣得壞了,說話不分輕重,之前她所說的,皇上跟王爺們可以無視之!”這便是標準的惡人先告狀。
我也不想這般待她,可我實在是忍不住,我現在更想做的是,給她一刀!而不是這麼簡單的打她一下!
“你這是幹什麼!好歹她此時也是公主之身,葉王爺怎可這般待她!”炬皇輕咳了聲,小聲的道。
我挑起一邊的眉頭,“她還姓葉!我便有處置她的權利!是不是?我的妹妹!”我朝著她笑了聲。葉家出到這樣的蠢貨,簡直是敗壞門風!我突然明白葉如虹說的半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她若及得你半分!之後便應該是,那便有救了!
她輕輕的,卻堅定的搖頭,“容然不明白錯在何處!為何哥哥突然這般待我!哥哥不給我一個理由,容然怎麼也不會甘心!”她聲淚俱下。
我立直身子,霍的轉身,眯眼看她,笑道,“你也算是醫者,那麼你可知道,身為一個醫者最大的禁忌是什麼!你念給我聽!”
她怔在當場。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我慢慢的圍著她打轉,形容囂張已極,自大已極。怕是此時葉悠然本尊來見了我,都要自歎弗如!此時雲風已經住了手中工作,托著下頜,略顯興趣的眯眼看我。
我衝著他一笑,接下去道,“醫者,父母心!在給病人看病之前,首先給病人的,是信心!對生命的希望!而這個信心,是醫者給的!病人的心情開朗了,事情便自然好辦了!而你剛剛做了什麼?你告訴給我聽!”我環胸,冷冷的看她。
她麵色一紅,許久才低下頭去,“對不起,哥哥!我以為你隻是托大而已!”
我再笑,“托大又如何?大夫說的話,對也是對,錯也是對!縱是今日我開出一劑砒霜來,我說那是良藥,病人也要給我往肚子裏頭吞!這便是醫者給病人的信心!做不到這一點,縱是再優秀的醫者,也是枉然!”一番話,冷冷清清,卻是針針見血。直說得葉容然抬不起頭來。
炬皇輕輕的咳了聲,“呃,那個!葉王爺,聖德雖然說錯話,現在卻終是公主之身!你這番作為,總是不妥!”他的唇角慢慢的染上笑意。那抹笑意來得快,消失得也快。
莫憂的眉頭輕輕的皺著,許久不曾說話。雲風的眸底現著一絲漠然。在我與葉容然之間來回的打量著。眸底慢慢的暈出一絲血紅的光來。
“哦!”我輕輕的低頭一拱身,“我已經忘了,原來自己的妹妹已然搖身一變,成了炬國的公主殿下!”一番話,酸溜溜卻又暗指她攀了高枝不識得人!
“本來想讓愛卿試試的,可是,經過容然這麼一說,我真是不敢了!不若,便先給莫憂把眼睛治好,我才給你治好了!”他眯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