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趕緊低下頭回稟道,“父王!那孩子的確無知,可此事事關皇室體統,孩子是無知!可是,生出那孩子的人,卻是有罪之身!不若便把孩子的娘親帶了進宮,把這罪孽深重的女娃子放到天牢之中養著!既顯出父皇的仁德,也可償了她汙了父皇龍手之罪!”出生一天的孩子,便要她去坐牢,根本就是間接要了她的命!
白玉虎攸的大吼,“喂!喂!這麼大點的孩子,你們竟然要把她投入天牢!枉你長得這麼漂亮!竟然有這麼副心腸!跟你說!我隨便窖子裏找個女人都比你強!”
在場眾人的麵色皆是一變。大家都知道隨心的性子,我低著頭,刹時之間,渾身大汗淋漓!我在發抖。便是我自己要死的時候,我也沒有這麼害怕過!隨心對他早已起了殺心,他又說出此番言語!怎麼辦,我怎麼辦!回想起來,趕緊回想起來!
“大膽!你竟然敢對隨心公主無理!你可知皇室體統,絕不容汙!”莫憂大聲的喝斥。
隨心捉起手邊的杯子便往他身上砸去。碰的一聲,白玉虎額頭破了一角,鮮血直流。她簡直就像個瘋子,把手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朝著他身上砸去!整個過程,沒有人出個聲阻止!等砸得累了,這才喘著氣大聲的道,“來人哪!把他給我剁碎了喂狗!”
我垂著頭,攸的拔出腰間的匕首,對著白玉虎的肚子一刀直直刺入!所有人都被這一變故驚得呆了。此時,我的手在顫抖,渾身都在顫抖。眼淚止也止不住,撲簌簌的往下掉落。視線被淚水模糊。我幾乎捉不住刀柄。“對不起,玉虎!”我輕喃道。
他在我耳邊輕輕的吐出一句,“為,為什麼!”便兩眼一翻,倒了下去再不動了!我撲倒在地,大聲的道,“皇上開恩!這侍衛自小便跟了我,我已經記不清他救了我多少回了!求皇上讓我至少保他一個全屍!”
至尊冷若冰霜的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玉虎,長長的歎口氣,“孩子的爹親已經死了,那便把孩子的娘帶回天牢裏,跟這孩子一起坐牢吧!既然王爺與他情深,那便領了他,葬了去吧!三日後,我便會出考題給你們四人,到時候不要又遲了!”
我喜極而泣,撲倒在地,三呼萬歲!
出得宮門,千裏馬載著我二人,慢慢的走著,一路之上,我的淚都沒有停過。周身都散發著森冷的寒意。讓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路上的行人見著玉虎橫陳在馬背上,也都退避三舍。
出得皇城,我一抹淚水,臉上籠著三分怒意。玉虎哇的一聲從馬上跳起來,一個輕身坐到我的身後,哪裏還有半分死樣,大聲的冷道,“剛剛突然給我一刀,又隻入肉一分,你的手怎麼樣了?這隨心公主真的好毒!啊啊!她完了!她慘了!她惹到你了!”
我冷哼,“他的毒,你無法想像!如果不是我事先給你一刀,你現在可能真就被她剁了喂狗!皇宮之中,說話怎可如此!”
“讓千心自盡!務必做得幹淨俐落。舍了這一個孩兒,救得你們二人,怎麼算,也是劃算的!至於千心的孩兒,日後我會讓隨心親手給你送回來。”
森森的產房,雪藏著血的腥味。一身紅衣的皇城軍排作一隊衝入那罪娃之母的家中之時,便隻看到女子僵直的懸在梁上。充血的眸不甘心的直直盯著那些個皇城軍。怨氣衝天的樣子讓那些個鐵血軍人汗毛直豎!
“快去通知王爺!這個女子,真的自盡了!”少年將軍冷冷的道。底下的人應聲,飛快的離開。
美豔的少女一身豔色的紅衣,麵上覆著輕而薄的紅紗,直直的張開雙手,冷靜自持的道,“不許進來!給我把這裏封鎖起來!這裏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不許移動半分!誰要是歹徒的同黨,我不介意把他逮捕歸案!”
她的聲音那樣的威嚴,那樣的森冷,竟是讓人不得不聽。為首的少年將軍麵色僵了僵,許久之後才大聲的喝道,“你是誰!怎的這般大膽!竟然膽敢阻了我們辦事!你可知道那梁上懸著的人,便是欽命要犯!便是她此時畏罪自盡,我們也要把她的屍體帶回去,交給仵作仔細檢驗。”
絕色女子冷哼了聲,從腰間取下一支命牌來,朝著他們的麵前這麼一擺。那道令牌是以冰玉製成,看來晶瑩剔透,嬌小玲瓏。上頭龍飛鳳舞的刻了四個字,第一仵作!
那少年將軍啊了一聲,顫抖著道,“什麼!什麼!你就是那個,被十四國的皇帝同時封賞下來,破案無數,絕色美豔的那個!那個!那個!”他的眸直勾勾的盯著她,臉蛋卻跟著漸漸的漲紅。心律不自覺的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