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悚然一驚,想到之前在他那裏,幾次死裏逃生,心裏明白她是為我好。可這種事,怎麼可能說愛就愛,說放就放!
玉虎進前一步,霍然伸出長手來,一把將我摟住,讓我輕靠在她的胸前,“他是天邊的神,我們隻是那個頂禮膜拜的人而已!我們設下這個局,毀了葉悠然的容,讓人勾引葉容然私奔,來到皇城隻是想要找到王蛇,懷了他的孩子,解了你的血蠱,讓你能活下去,才最重要!大姐頭!”
她的個子很高,著了一身青色的侍衛裝,黑而直的發垂在胸前,顯出一種中性的帥氣。配上小麥的膚色與極好的身手,每日不知道要收到多少少女的情信!如果說,我扮男裝看來嬌弱妖豔,那麼,她扮男裝,便是水到渠成,胸衣都不用綁。更讓人叫絕的是,因為聲音較粗,竟有著些微的喉結!唇邊的汗毛較重,看來有點像是隔夜未剔的胡子!
我便這麼撲在她的懷中,感覺她的溫暖!隻這麼一回而已!讓我脆弱這麼一回!我的堅強,支撐著整個千門,這些個姑娘們,因著我活得抬頭挺胸,就是有天大的委屈,我也不能示弱!
堅定的搖頭,我淡著聲宣布,“玉虎,你錯了!便是因為我的時間不多,看上的男人才絕對不會放手!我隻是要兩年的時間而已!不管這兩年是苦是甜,我也決定要讓他真心的愛上我!兩年後,他盡可以愛別的女人,可是這兩年,我要他的眼裏隻有我一個!”
“血蠱的事你不管了?找到身上印有王蛇的男人,然後懷上他的孩子,你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麼?”玉虎憂心忡忡。
“那就不要解蠱!”我認真的道。“你忘了!玉虎,他便是那個下蠱之人!我一直在猜,王蛇的意思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黃色的蛇,而是蛇中之王!很大的機會,他便是王蛇!”
玉虎渾身大震,未曾說話,房門卻被人突然打開,雲風一身紅衣立在風中,森冷的眸,便這麼直直的盯著我二人相擁的身子,我二人一驚,怔怔的盯著他。許久不曾開口。他的手握住腕間的銀鈴,渾身散發著勃然的怒意,指節略微發白,緊走幾步,冷著聲道,“葉王爺!你們太吵了!如果王爺晚上不能做到安份守己,本王不介意幫助王爺想起來該怎麼做!”他的手從寬袖中取出白絹的一角,角度恰好讓我看見上頭的奴契二字!適時的提醒我的身份!
我淡笑,沒有鬆開她,反而抱得更緊,略抬起頭,無奈的看他,“王爺!你怎麼能打擾人家半夜私會情郎?”
他眸間的厭惡之意更濃。一個閃身,已經來到麵前,一把將我捉提了,怒聲冷道,“怎麼,你很願意跟男人同處一室麼?正好我屋裏缺個灑掃的奴人!跟我走!”
我漫不經心的眯起眼,看向正在批閱公文的雲風。夜已三更,月冷星稀。直到此時我仍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把我就這麼提到他的屋子裏來了!他房間的門外,有個專門給貼身的奴人住的隔間。說是同處一室,其實也隔了一道牆。
這裏雖小,倒也幹淨。牆上有道窗戶,隻要打開,便能看到他的身姿!明明之前還厭惡得我半死,現在又把我提到他的身邊,近身而住,他到底在想什麼?我晃晃悠悠的踱出隔間,漫不經心的走到他的麵前,托著下頜,似有若無的打量著他。
此時的他,換了一件舒適的紅色睡袍,腰間隻係了鬆鬆的一道金色絲絛,黑發滴著水珠兒,整個室內都充滿著他身上那股清香的味道!潔癖好似永無止境,明明早晨才洗的澡,入夜又重洗了一回!
提起衣袖,疑惑的嗅了嗅自己的袖子,倒是我這個女子,在他的麵前顯得邋遢了!
他始終是狹目微眯,保持筆直如峰的身子,從容不迫的審視著公文,筆峰如同行雲流水,飛快的在公文上遊走,突然冷著聲哼了一句,“總算你還知道自己臭不可聞!時間還早,趕緊去把自己弄弄幹淨!我怕呆會兒睡覺的時候,你身上的異味從隔間傳出來,熏得我無法入睡!”
我一聽,臉色刹時陰掉大半截。與他相識以來,他幾乎日日都在重複同樣的話,你好臭!你好髒!把自己弄弄幹淨!唇角略揚,我淡然而笑。幹脆擺著款款身姿,慢慢的走近他。利眸朝著我疾射而來,我悚然一驚,掩唇淡笑道,“王爺是否因為長夜漫漫,一人獨坐月下挑燈辦公,卻聽聞得奴家在隔壁私會情郎,心裏便覺出了奴家對王爺的重要!這才把我拘了過來!難不成,王爺,您在吃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