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白玉虎手下一鬆,輕輕巧巧的把我放下來,瘦削的麵上泛著一絲可疑的紅暈來。粗聲粗氣的道,“你叫什麼!”
我深吸口氣,捂著頸子,深吸口氣,立直小小的身子,正待說話,那道遮住天光的小石轟然一聲再度打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窗外絕色的少年的臉上。
這一回開窗,跟上回隻相距了四炷香的時間,而洞裏頭的女孩則一個都沒有死去!他的眉頭輕輕的挑了下。淡如春風的嗓音再度輕輕的喃道,“真是意外的頑固!看來是一定要跟我打這個賭了!”
轉過頭,任那縷天光照射在我的麵上,雖然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卻仍是能依稀辯出本來的麵目!雲風幾不可見的眯起了眸,唇角略略上彎,“容然?”
他的聲音裏頭帶著一線的興奮。在這麼絕望的環境之下,不由的讓人汗毛直豎!“還有二十個,容然,我命令你,活著!”
容然?原來這具身子,便是叫容然麼?唇角微扯,我學著他環胸而立,這樣的姿勢心理學上來說,給人以固若城堡的感覺。防守度高達到百分之六十。整個人看來如同一頭戰鬥中的狼。“你忘了,我跟你的打賭!”小小的頭高高的昂著。一頭亂如稻草的發,顯出我此時的狼狽來!
雲風淺笑,發隨風動。舉手投足盡是風情,右手輕輕的拍著漂亮光潔的額頭,長指指向我身後的女娃,淡聲的命令,“殺光她們,做我的奴隸!”
我微微閉眸,跟他對視讓我渾身緊崩。雙手緊握成拳,攸的睜眼,大聲的喝道,“雲風!我跟你的賭便是,我們能出得去!而且,絕不受製於你!”
雲風的唇角慢慢的向上彎。如蛇的毒眸,勾人攝魄的笑,“那便,從千筆峰往下跳!”說罷,便轟然一聲,將那石頭堆鎖起來!回頭處,迎向飄然若仙的白衣女人,狀似不經意的道,“雲輕!你的結界,真的無人可破麼?”
女人閉眸,唇角淡淡的勾起,手心結印,紅唇輕輕吐出一句,“你在意?”
雲風掠發,如蛇黑眸裏投射出冰箭冷光來,聲音冷得如地獄裏的寒冰,“我隻是希望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會出錯!”利眸調向天空。看似漫不經心。手,卻慢慢的握得緊了!
女人的唇角幾不可見的勾起,雙手有節奏的揮舞,畫出圓圓的弧度,在胸前結印,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輕然的道,“最好不要!”
雲風的身形未動。額頭的青筋卻有力的跳了跳,終是不見蹤跡。
山洞的這一頭,所有的女娃都在喘氣,大家都感覺到他的壓力!
我回過頭來,大聲的道,“趕緊工作!誰都不許死!”
戰柔小聲的道,“我們沒有路!難不成,你真的想從懸崖上下去?那懸崖,雲也隻在山腰處!”
我低頭握拳,壓抑的,絕望的道,“我們別無他路!”
山洞裏的氣氛壓抑而沉重。自我吐出那句別無他路之後,她們的心再度陷入了絕望之中!
白玉虎雙手握拳,攸的大聲喝道,“我很想相信你!可是你給我們的是什麼路!從懸崖上往下跳!你瘋了麼!哈哈!不是你瘋!是我瘋!”她亂七八糟的說著,完全沒了章法。
我直直的盯著她的眸,大聲的道,“殺光所有人,然後做他的奴隸!你們今後就隻能做他的奴隸!你們願意嗎?你們甘心嗎?”
大家麵麵相覷,都不回答這個問題。許久之後,白玉虎一雙虎眸幾不可見的掃向躺在地上的戰柔,極淡的,不可置信的道,“我們,錯了麼?”
戰柔點頭,直直的看向她,大聲的宣告,“我們錯了!錯得太離譜!”
白玉虎揪著亂蓬蓬的發,模樣苦惱極了。“是嗎?錯了嗎?千辛萬苦才到了這麼一步,到頭來卻發現,原來生命比什麼都重要!”她說著,慢慢的走向戰柔,蹲身下來,輕輕的撫著她的亂發,啞著聲道,“你看!戰柔,我們兩個都錯了!原來在生死麵前,他便顯得小了!死了那麼多的人,我的心已經冷了!雖然跟在他的身邊是個那麼大的誘惑,可是,容然!我不想戰柔死!”她堅定的道,立直身子,捏緊雙手,一步步的朝著我走過來,雙手齊伸,緊緊的握住我的手,大聲的道,“所以!容然!我們錯了!我要活,戰柔也要活!大家都要活!我不要一千人就隻留下我一個!”她的眸子灼灼生光,眼淚,便這麼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