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副總聽了我的詢問,隻淡淡一笑,說了一句:“我還以為我們倆是忘年交呢!”說完,他已經掛斷了電話,再打過去,竟是忙音。
我呆滯了半晌,實在是想不通這句話跟我的問題‘司慕嵐找你到底是為什麼’能扯上關係。可他竟就能這麼簡短地回答我,說得還這麼理直氣壯!
忘年交是什麼?又不是老頑童和黃蓉,更何況我們有點仇敵關係。
我悶悶地坐在床沿上,用自己貧瘠的思維能力,想要用盡全力想透徹他的意思,最後還是不得要領。
這時已經臨近中午,病房裏突然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康煥。
那個時候,我還在苦思冥想,乍見他進來,腦子裏有了幾秒鍾的短路,一片茫然。
“好些了嗎?”他抿唇一笑,魅惑的笑容燦若桃花盛開。
我喃喃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想看看你怎麼樣了,將我推給別人後,會不會有一絲後悔!”他聲調委婉,帶著一絲苦笑,眸光卻淩厲地望向我。
看著他仍帶著些微怒意的目光射來,我頹然地低下了頭。
“說話好不好!為什麼要受傷,為什麼不讓自己象一隻驕傲的孔雀,讓人羨慕嫉妒地發瘋?”他沒好氣地繼續說著,我卻抬起頭,帶著萬分歉意低低地喚了一聲:“康煥!”
如果怨我,如果恨我,直接對我來好了,千萬不要讓恨意浸入血液,變成一個小度量的人,那樣會折損你的華美、你的瀟灑。
我看著他,他卻啞了,站在我麵前,目光轉到一邊,遊離著不肯看我。
過了良久,寂靜被他打破:“你快樂嗎?幸福嗎?”
“康煥,別這樣問,這不象你!”我突然笑了,苦澀的笑意順著眼角流瀉,那笑容一定突兀至極。
“我想知道,你幸福嗎?”他不舍地追問著。
“幸福!無論是以前,還是以後,我想我都會幸福的,因為我有一顆感恩的心!”我柔聲道,目光卻充滿了疑惑,這個曾經渾身浴滿陽光的男子,為什麼周身都是憂鬱的味道?
“你幸福嗎?”我又問。
“不!我不幸福!”他低頭,烏亮粗健的黑發和他哀愁的模樣,讓人有了一種悲傷的感覺。
“為什麼不讓自己幸福?為什麼!”我問。羅茜茜曾說過的那句話‘大手大腳地花錢才痛快’又在我耳邊回響。她那輕薄的性格、出色的美麗不是他這個階層的人能欣賞的,太過膚淺的人,和一個博才多學的人,怎麼可以完美地結合呢?如果僅僅是為了報複我,那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出了學校,外麵的一切都那麼新鮮,可現在看來,還是在學校單純的時刻好很多!”他緩緩地坐了下來,在床前的凳子上。
“你和羅茜茜她出了什麼狀況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不是說快要訂婚了嗎?
“不是出不出狀況的事,是我的心,怎麼都隱瞞不了,那越來越強烈的感覺!”他重抬起頭,熾熱的眸光折射出他此刻的內心,既狂亂又熱切。
他想要說的話,直覺裏我已經感受到,也突然害怕起來,並且不願去麵對。
我低下頭,細細地想。畢竟那是我曾經期待過的、等待過的那些話,隻可惜又晚來了許久。
我的緣分,如果沒有羅俊馳會是怎麼樣的?蘇放歌?康煥?還有秋皓?因為種種原因,平行的鐵軌永遠追趕著、永遠錯開。
我是個容易滿足的人,我滿足於當前與羅俊馳的情感之中,並信守自己的承諾。現在想來,當初許麗說喜歡康煥的時候,我那麼容易地就放開了他的手,想必還是因為愛得不夠。
原來我愛的不夠?我疑惑地想著,可明明動過心,隻是他表現的太過冷淡、高傲。約會不肯早去,很少主動約會我,第一次認識時,竟讓我送他回家等等。
還需要列舉嗎?這些其實都不是主要的,隻能說我也是個好色之徒,看著他俊朗無儔的外貌就已經怦然心動。這樣膚淺的喜愛畢竟無法支撐起愛情,所以我們才會那麼容易地分開。
想得明白,我才抬眸,帶著笑意說道:“聽說你快訂婚了,到時候別忘記邀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