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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的任家,暗流湧動。
一身黑衣的任山川徘徊在任夙的住宅附近,這麼晚了,他不是來見任夙的,隻是來看看,看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來看什麼,或許是,看風景吧。
一片夜色中,任夙閨房窗口所透出的昏黃的燭光,點綴其間。這,就是最美的風景。
孤伶伶的任山川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注視著,他的眼神很溫柔,他的表情很安寧,他的心裏很暖和。他一點也感覺不到孤獨,因為,他正陪在任夙的身邊。
自從家族大比敗給任途,這一年多來,他經曆了許多,也變了許多。他變得更穩重、更深沉,同時,也更強大。
他的修為早已達到血脈境九重,但他不滿足,他依然刻苦修行。他的目標,是超越任途,比任途先一步踏入聚氣境,然後,光明正大迎娶任夙。
夢想是美好的,而現實則不太美好。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西門奎毫無征兆的蹦了出來!
對手是任途,他不服氣,很不服氣,自己哪點比不上對方?簡直是全方位碾壓啊!
可對手是西門奎的話,他蔫了,毫無脾氣,自己哪點能比得上對方?唉!這次是對手全方位碾壓他了。
不過,往好的方麵想一想,這麼一來,任途不就傻了嗎?能看到任途痛不欲生的樣子,他死也瞑目。
歸根結底,他討厭任途,極其討厭任途!對西門奎反而沒什麼惡感。硬讓他選,他寧願任夙嫁給西門奎。做西門家族長兒子的夫人,怎麼也比跟著任途好啊!
當然,任夙能嫁給他,更好。
隻是,兩大家族之間的聯姻,他一個族內小子弟,左右不了什麼……但,他還是決定努力一下,爭取弄出一些變數。
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呢?
又站了片刻,任山川轉身離開,直奔任途的小院。抵達目的地,他抬起手要敲門,卻猶豫了。
任途會見他嗎?要是吃了閉門羹,他可就丟大臉啦!
躊躇半晌,他猛地一咬牙,豁出去了!隨即發力拍門。臉麵丟了還能撿起來,任夙嫁了就再也追不回來了。
任途不在家,自然無人開門。
那小子跑出去了?還是假裝聽不見敲門聲?任山川皺著眉,滿腹狐疑。
他來此的意圖,是想著挑撥兩句、激怒任途,若是任途頭腦發熱,明天在家族裏大鬧一場,使得任夙的婚事告吹,那他嘴都笑歪了。
可惜啊,事與願違,難道,是天意?
任山川悶悶不樂的走了,回自己的住宅。走了一半路,他靈光一閃,轉頭往另一個方向趕去。
他又想起了一個人,比任途更有利用價值,任燃。
任燃喜歡任夙,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族人們顧及族長玄孫的身份,當麵不說而已。
晚間的秋風刮著身體,還是有點涼的,但任山川心是熱的,他興衝衝的奔行,暗想,任燃啊,輪到你大展身手了,千萬別怯場!讓所有人瞧瞧,你的能量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