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健也聽明白了張衝的意思,抱拳道:“員外大老爺盡管放心。”轉身待要走,張衝又笑道:“就這麼走了,你知道找誰要錢?”
“知道。”軍健笑了笑,指著尚誠道:“不是找先生領銀子嗎?”
張衝大笑道:“你倒是路子熟,對了,就是找他。”
隊伍集合完畢,張衝大致安排了一下,最前麵的靜海衛的守備軍,接下來的是易安城軍健,最後是他的衛隊。隊形調整結束,張衝一聲令下,眾人如同下山猛虎般,朝著馬蜂將了過去。
“官兵來了。”馬蜂手下的一個嘍羅最先看到了衝在最前麵的戴拱,有些驚惶地喊了起來。
馬蜂聽了,抬頭一看,果然有一眾官兵,打著南漢靜海守備的旗幟,朝著他們殺了過來。義州土匪並不是十分懼怕官兵,他們的後麵都有替他們撐腰的。馬蜂催馬前行了幾步,舉起手掌心朝前揮了揮,“來者何人,通個名姓吧。”
戴拱可沒心思與他閑聊,不但沒停馬,而且一伸手從腰間的箭壺時取出一支雕翎箭,嗖地一箭便射了過去。馬蜂正在琢磨如何和戴拱盤道,沒有想到戴拱卻直接沒有點他的意思,眼瞅著箭奔著自己的喉嚨射過來,這才嚇得“啊呀”叫了一聲,往後施了個鐵板橋,勉強躲開了這一箭。沒想到,戴拱使的是連環箭,等馬蜂自認為安全了,直起身子來,戴拱的第二箭便跟了過來,這下馬蜂再也沒有了躲閃的空間,直接被訂死了。
馬蜂一死,他的那些手下可就全亂了,開始四散奔逃起來。張衝這邊的人也完全亂了,馬蜂被戴拱一箭射死,八十兩已經沒有了。馬蜂那邊不到二百個人,要是再猶豫下去,隻怕連口湯也喝不上了。。
西山一窩蜂今兒算是開了眼了,眼前這幫子人,身上雖然穿得都是南漢軍中的製衣,但下起手來,比土匪還狠狠。不少嘍羅們心驚膽戰的棄械投降,但結果是人家根本不接受俘虜,不管手裏有沒有武器,必死無疑。
戴拱他們這麼一衝,堡壘裏麵可就一點壓力都沒有了。馬蜂這次用的迷煙是大路貨,盛唐車馬行的夥計們都識得,也懂得如何破解。小頭領帶著大家挨個給他們灌涼水,一杯水下肚,大家也都清醒過來,不過腿腳還是軟綿綿地沒有力氣。
小頭領見中迷煙的人都醒過來,便從當作牆的車廂板上跳出來,扯住一人問道:“官兵大哥,這次是哪位老爺領的兵帶的隊?”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笑道:“莫不是狗剩兒?你怎麼會在這兒?”
狗剩道:“原來是李大哥,你不知道,我現在已經在盛唐車馬行做事了嗎?”
“那真是不錯。我可不跟你聊了。”姓李的那個士兵看著周圍的人都在野地裏狂奔,瘋狂地追殺著一窩蜂的人,心裏可真沉不住氣了,道:“這次帶兵的是張衝張員外。”說著便揮著刀跟著追了上去。
狗剩兒聽說是張衝親自帶隊過來的,一路又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張衝現在仍然還在山坡上,便匆匆地趕了過來。
張衝對狗剩兒本來就有著深刻的印象,一見他走過來,立即認出他來,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狗剩兄弟啊,前麵躲在堡壘裏麵的是你嗎?”
“慚愧,慚愧。”狗剩當張衝對自己躲在後麵有意見,支支吾吾地道:“隻是雇咱這東家不肯出錢,我也不能犯規矩不是。”
“這倒是。”張衝笑了笑,正要再寬慰他幾句,卻見剛才與馬蜂爭鬥的那個婦人朝他慢慢走過來。
“民婦見過大人,感謝大人救命之恩。”婦人走上前,深深地施了個萬福。張衝一見急忙從馬上跳下來,攙起婦人,道:“這位大姐言重了。於公,我乃朝廷官員,路遇強人,哪有不出手的道理。於私,我是你雇的那家的車馬行的老板,更不會坐視不管的。”
“大人大恩,我佘翠花沒齒不忘,還請大人能將姓名告知民婦,回家以後,定為老爺立一個長生牌位,日日供奉。”
“不用,不用。”牌位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前麵香煙嫋嫋,張衝想一想都覺得瘮得慌,急忙擺手,又突然覺得不太對,便問:“剛才聽你說,大姐可是姓佘。”
“正是。”
“大姐是叫佘寨花嗎?”
“不,大人聽錯了,我叫佘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