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衝點了點他笑罵道:“你這個潑才,今晚上你可勁造,我這酒管夠。”大家便一齊笑了起來。
酒至半酣,張衝見時機差不多了,放下酒杯道:“當年,大家在雞頭山上時,因為情義相投,我們走到了一起,從此出生入死,沒過幾天安生日子,也算是上天眷顧,到現在總算是吃穿不愁了,也是咱們哥幾個有福啊!”
“我們有個鳥福?還不是有大哥,要不是你帶著咱哥幾個,現在大家不還都窩在山上?今天晚上別說喝酒撈肉,能有命活著吃口糠菜餅子就他娘的不錯了。”狗子嚷道,“來,大家再一起敬大哥一杯。”
“二哥說的沒錯。”小金也站起來,對大家說:“我們今天的一切,都是大哥給的,大哥,這輩子兄弟們都感著你的恩。”
毛豆也站了起來,道:“我沒什麼說的。用石爺的話怎麼說來著,對了,皇帝老子倒了我都不扶,我就服老大。”
狗子瞪了毛豆一眼,板著臉道:“我什麼時候說的,這是大哥說的。”說完忍不住笑起來,眾人也都跟著笑起來。
大河最後一個站起來,端起杯子伸手往前湊。狗子又道:“你好歹也說句話啊。”大河笑了笑,道:“我說什麼?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爺的家奴,爺讓往哪便往哪,是我的本分。”
張衝急忙擺了擺手,道:“大河,今天晚上大家坐在一起,不談這個,我一直把你當兄弟待的。”
大河點了點頭,正色道:“我雖是個粗人,但爺對我怎樣,我還是分得清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爺對我好,是爺的恩德,我若記不得的我的身份,那卻是我的失德。”
“沒意思了不是。”狗子端著杯子走到大河身邊,拉了他一把,道:“今天晚上,大家都是兄弟,等喝完了這杯酒,你愛去當主子當奴才隨便你,若是不答應,我便把這杯酒倒到你脖子裏。”
“你現在也是財主老爺,有身份的人,怎麼還是這麼無禮?”張衝笑著對狗子道,又轉過頭看著大河道:“聽到了嗎,這個渾貨真能行出這樣的事來,大家也是高興,你便從了吧。”大河無奈,隻得舉著杯子,笑道:“那我就托大了,我說句心理話,這輩子能和大家做兄弟,我值了。”
“行,這話說得靠譜,來大家一起把這杯酒喝了。”狗子吵吵嚷嚷著提議,大家一齊幹了杯。
等大家放下杯子坐好,張衝正色道:“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插句話,現在咱們盛唐商行也算是家大業大了,大家也都說說,往後咱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都聽大哥的,誰他娘的不聽,我狗子第一個不答應。”
“老二說了,那麼其他人有什麼想法?”張衝笑著道。
“我們也都聽大哥的。”其他人異口同聲道。
“好!”張衝拍了拍桌子,笑道:“既然這樣,那我把我的想法說一下,大家看看是否可行。易安城裏我們已經有了雜貨鋪、生藥鋪、皮貨鋪,老二你把皮貨鋪接過去吧。”
“我不管,我也管不了。”狗子把頭搖得象個撥浪鼓,道:“那邊不是有大嫂看著嗎?我雖然一直看她不順眼,不過說實話,她管鋪子確實有一套,若論經營,隻怕大哥也比不了。”
“你先別急著推。”張衝壓了壓手,道:“讓我把話說完,咱們再議。生藥鋪我想讓杏花接過去,這個鋪子生意不錯,我想日後就給咱妹子當嫁妝吧。雜貨鋪就交給老高,老高,你在易安人頭熟,日後也要多照應一下老二。”
毛豆點頭應下,張衝接著道:“我準備從易安撤出來,那邊就靠你們三個了。另外,我想在山莊建一個工坊,老三你去頂上,沒什麼問題吧?”
小金攤了攤手,笑道:“一點問題沒有。”
“大河,我年前已經對你說了,海外貿易這塊由你全權負責。”
大河笑了笑,這次他回家過年,收獲不小。他舅家表弟陳三水跟著一個叫汪橫的人跑船,也是這個汪橫倒黴,跑海外錢沒賺幾年,便讓厲玉和盯上了,出了一千兩要收他的船。
汪橫這艘船當初造的時候可是花了一萬五千多兩銀子,一千兩跟明搶差不多,但厲家又是他無論如何都惹不起的,正愁得想上吊。
大河聽說後,立即找他協商,汪橫聽說是張家的公子要和自己合作,當時便答應了,這次大河回來,便是坐著汪橫的船,從水路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