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衝站在垂花門的大門口,心裏非常激動,穿過來折騰了這麼久,自己手下帶的人最多的時候也沒超出十個過,眼前一下子冒出二十個精壯漢子,頓時覺得膽肥了不少。
“大老爺是不是先訓話。”龐偉湊過來,小聲地請示道。
“不用了。”張衝努力地平靜了一下情緒,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講話的時候,故作平靜地道:“就按說定的辦,你現在把所有的人帶到屋裏去。”
金福按著張衝的吩咐,提前已將前麵還空著的那三間倒座房打掃幹淨了,又按人頭擺好了桌椅板凳。眾人進了房間,不知道這位大老爺要做什麼,一個個擔心吊膽的坐在那裏。
張衝進的是另外一間房子,金福一直就在門邊候著,見他坐定之後,急忙親自奉上茶來。張衝喝了口茶,才對龐偉道:“開始吧。”
龐偉領命,到了護院們集合的房間,板著臉道:“大家聽了,我喊著誰的名字,誰就跟著我走。趙三強。”
“有!”一個禿腦袋的小夥子站起來,挺直的胸脯響亮地回答道。
“跟我來。”龐偉一句廢話沒有,說完轉頭便走,等光頭小夥跟著走出去,大家忍不住又竊竊私語起來。
張衝看著眼前這個光著腦袋,頗具喜感的小夥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俺叫趙三強。因為俺天生是個禿瓢,大家都叫俺光頭強。”
“光頭強?”張衝一口茶水噴了出去,嗆得連連咳嗽起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長長地喘了口氣,道:“很好,很好,你都會些什麼?”
“也不會什麼,以前就是在林子裏打獵,經常跟著石爺,他一招呼我就跟著過來了。”光頭強被張衝笑得心裏發了毛,有些慌亂的低聲答道。
“強子的身手很好,是咱們這些人裏是最厲害的。”狗子和光頭強的以前關係就不錯,自然要為他說話。
“哦?”張衝急忙斂起了笑容,收起輕慢之心,暗暗歎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便接著問:“你會功夫?”
“會的,我師父是青峰山紅蓮寺的方丈圓通大師。”光頭強有些得意的回答。
張衝忍不住又要一口老血噴出來,惡趣味地道:“你師父可還好,紅蓮寺沒起火吧?”
“我師父身體好著呢。”光頭強徹底被張衝打敗了,這位大老爺究竟是要鬧哪樣,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到底想問什麼?可誰讓人家是東家呢,拿人家的工錢,就得聽人家的話,隻能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們寺裏沒起火,反正我在的時候沒起過火,我下山後起沒起火就不知道了,我有好幾年沒回寺裏看師父了。”
張衝看著光頭強傻乎乎的樣子,想玩笑開得差不多了,便正色道:“光說不練假把式,老二,去和他過幾招。”
狗子急忙擺手道:“大哥,你可別坑我,這楞頭青拳頭硬得很,挨上一下就夠我受三天的。”又轉頭對光頭強道:“你小子練套拳給大哥看看。”
光頭強聽了,看了看張衝。張衝對武術的套路並不感興趣,總覺得花拳繡腿,賣賣大力丸還可以,真到了戰場上鳥用不中,但又不好駁狗子的麵子,勉強點了點頭。
光頭強自然能感覺到張衝的冷淡,倒把心裏的豪氣給激了出來,也不廢話,往上一抱拳,擺了個起式,自顧舞了起來。
屋子裏的人都是經過戰仗的,光頭強一套拳打下來,所有的人都不作聲了。他的這套拳,半點花架子沒有,一招斃敵,絕不拖泥帶水,張衝真懷疑創造這套拳法的人是不是殺手出身。
過了好久,張衝才回過神來,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道:“真是好拳法,好功夫。”忍不住問道:“你不是和尚嗎,怎麼會做獵手這種殺生的行當?”
“我是五歲時被家裏舍到寺裏的,進了寺門就一直跟著師父,後來師父就讓我下山還了俗。”光頭強道:“我們家和石爺家一樣,祖輩都是獵戶,住在林子裏,除了做這個,也不會做別的。”
張衝點了點頭道:“你身上的功夫這麼好,你師父怎麼舍得放你下山?”
“那我就不知道了。師父說我雖然與佛家有緣,可身上的殺孽太重,所以才讓我下山,隻說這叫塵緣塵了。”光頭強有些楞楞地回答道:“我聽不明白,反正,我聽師父的,他讓我下山,我便下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