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怪了,這隻老狐狸上哪兒去了?開著門,人卻不在,這不是老狗的風格啊?”張衝心裏怪道,“不對,這老家夥肯定就在附近。”
張衝退出沈寄的房間,站在門口四下張望,也是怪了,周圍竟然一個人影也沒有,連找個人問問都不能。正在鬱悶著,突然聽到沈寄隔壁房間裏有輕微的響動傳出來。
張衝心中一楞,這旁邊的房間可是五隊的庫房,就算是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但終歸也是有幾件東西的,難道是招了賊了嗎?雞頭山的律令可是相當嚴格的,凡是偷竊庫房裏東西的人,抓住一律剁去雙手,張衝的好奇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倒真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會要錢不要命。
張衝躡手躡腳地來到庫房門口,趴在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聲音的確是從裏麵傳出來的。又順著門縫往裏看了看,屋子裏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張衝便輕輕推了推門,這才發現門從裏麵閂上了。
“這賊倒也有趣。”張衝忍不住笑起來。五隊這個地方他熟得很,這庫房沒有後門後窗,隻有這一個大門。一般賊入室偷竊,總是要先把大門開了,為自己把後路先留好了,如此看來,這個賊應該是個雛。
“且看我戲弄他一下。”張衝心中笑道,退後幾步,飛起一腳,便將庫房的門踹開了,接著一個箭步跳進去,高聲喝道:“好個大膽的狗賊,我看你往哪裏跑?”
話音一落,屋子裏動靜一下子消失了,房間裏靜得有些瘮人。張衝往裏走了一步,定睛一看,忍不住叫道:“我靠。”
眼前的場景太辣眼睛了。隻見沈寄正光著身子站在庫屋角落裏的一張大桌子前,桌子上平躺著一個半裸的婦人。
張衝突然闖入,把沈寄嚇傻了,瞪著兩個大眼,呆呆地看著張衝。兩個人對視前半天,還是那個婦人先反應過來,“啊!”地驚叫了一聲,翻身跳下桌子,一手拉著衣衫,一手捂著臉沒命地跑了出去。
張衝一下子也有些蒙了,不由自主地跟著那婦人往外走去,直到了門口,才覺得似乎有些不妥,便停下腳步,眼睜睜地看著那婦人跑遠了,這才回過神來,回頭再看那沈寄,已經穿好了衣服,但這一嚇,驚得著實不輕,隻見他麵如土色,渾身仍然在抖個不停。
“行啊,沈頭啊,真做的好事!”張衝怪笑道:“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本事。”
“小三哥莫要取笑了。”沈寄的臉已經變過色來,紫得象個熟透了的茄子,帶著哭腔道:“還望小三哥周全則個。”
張衝隻自顧站在那裏壞笑,沈寄突然上前一步,飛快地將張衝拉出來,帶到自己的房間裏,這才放開張衝,快步來到櫃子前,打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包袱,一把塞到張衝的懷裏,苦苦哀求道:“小三哥,萬萬要救我一命,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那個女人是誰呢?張衝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八卦起來。按理說,這前寨裏都是清一色的雄性動物,那這個婦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盡管隻匆匆看了一眼,但張衝可以判定那個婦人雖然打扮得妖豔,卻絕對不是青樓裏的風塵女子。就算是,按著雞頭山的規矩,別說是這種女人,便是自己在山下明媒正娶的渾家,也是絕對不允許帶上來的。
如此看來,那婦人隻能是後寨裏的人,後寨住的那可都是頭領以上的人物,想到這兒,張衝突然有了點印象,這個婦人好象是三當家的姨太太。這時,張衝可以肯定了,就是她,以前他曾經見過麵的。這沈寄的膽可夠肥的啊,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沈老狗不僅敢吃,而且吃了很肥美的那叢。
張衝把包袱掂了一掂,沉甸甸的,摸上去感覺應該是些黃白之物,這一包袱少說也有二三十兩,看來這沈寄是真的害怕了。不過,這件事的確不是小事,如果傳揚出去,沈寄一定會被扔到後山裏喂狼的,不然他也不會下如此大血本的。
張衝把臉色一變,道:“沈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三哥若是嫌少,寬我兩天,我還有孝敬。”沈寄見張衝的神情捉摸不定,心裏更加慌張。
張衝歎了口氣道:“沈頭這麼做就沒意思了吧,我好歹也跟著你幹過一些時日,也算是你的人,這件事莫說我不會說出去,便是外人知道了,我也少不得要站在你一邊打遮掩,你就這麼不把我當自己人嗎?”
沈寄聽了,激動地哭起來,道:“小三哥,你就是我的親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