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尚誠這樣說,張衝放下心來,笑著擺了擺手,道:“兩位兄弟快坐,我道是什麼事呢,都放鬆點,你們這麼板著臉,可真是嚇了我一跳。”
“老大,老尚說的沒錯。”戴敬見張衝一臉的滿不在乎,麵色沉重的道:“老大,你是我們眾兄弟的主心骨,直接衝鋒陷陣,你覺得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嗎?”張衝楞了一下,道:“大家都是行家,如果突襲,不可控因素太多,你們不是也做過評估嗎?為了這麼點糧食,咱沒有必要冒那個險。”
“可是老大這樣做難道就不是冒險了嗎?”尚誠不由地提高了聲音,情緒有些激動地說:“老戴他們回來以後,說起這件事來,我當時就驚出一身冷汗來。按照咱們提前製定的戰鬥評估標準,這一次至少有五處致命的風險,我想老大不會沒預計到吧?”
“這個嗎?”張衝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笑道:“現在不是都沒有事了嗎?這件事是個特例,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人手不足,就說這事吧,我不去誰去?除了我之外,大家都不是義州本地人,一陣風這幫人可都是慣匪,隻要你們一開口,他們就能聞出味不對來,那往下的計劃根本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可能。”
“難道這就是老大親身涉險的理由嗎?”戴敬叫起來,道:“你的主帥,你應該待在指揮的位置上,而不是衝在最前麵的火線上。雖然您沒有在軍營裏待過,但據我看來,你的軍事常識並不比我們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少,我說的這個道理,您不會說不知道吧?”
張衝覺得頭都大了,繼續這麼聊下去,那可就真開成了自己的批鬥會了,便急忙應了下來,道:“二位 兄弟說的極是,是我的錯,我在這裏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
戴敬和尚誠沒想到張衝會這麼痛快地認錯,準備了一肚子的詞突然就沒有了用場,有一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張衝趁著他們發楞的空檔,急忙道:“你們兩個先坐下來,有什麼話坐下來咱們慢慢說,對了,老尚你拿的什麼?”
尚敬從手裏的袋子中抽出幾張紙來,遞給張衝道:“這是咱們兄弟們這個月發餉的明細表,老大你看一下,要是沒有什麼問題,明天我便按這個發了。”
張衝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怔,上下仔細地看了幾遍,不覺皺起眉頭,將明細表輕輕放到桌子上,用手指敲著桌麵,冷冷地道:“老尚,你定餉的標準是什麼?老戴月餉二兩銀子,搞什麼搞?”
尚誠麵色一變,懦懦地道:“老大,我這是照搬了驍騎衛的軍餉標準定的。怪我,這件事沒動腦子,老大催的又急,所以......”尚誠停了一下,堅持道:“老戴以前的校尉,這餉自然會高一些。”
戴敬聽了,急忙止住尚誠道:“老大,這事我事前不知道,不能全怪老尚,我有責任,軍餉的事情好說,我自然不會搞特殊的。”
“二位誤會了。”張衝站起身來,拍了拍戴敬的肩膀,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先坐下,咱們慢慢說。”
等戴敬和尚誠坐好了,張衝接著問道:“我以前和趙二聊過,聽他說,朝廷一年的軍費開支是幾百萬兩銀子,老戴怎麼說也是個校尉,一個月才二兩銀子,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不少了吧?”戴敬有些意外的說:“上百萬兩銀子,聽上去是不少,但咱們南漢國有幾十萬兵將,這樣算一個人能分幾兩銀子?還有,訓練、出戰,哪樣不是用銀子陪出來的?二兩銀子真的不少了。”
張衝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樣算還真是不多,可這也不夠養家糊口的啊。這軍中的大官我還真沒見過,但校尉級的卻見過幾個,我看他們過得挺滋潤的啊。”
“嗬嗬。”尚誠笑了笑道:“這個不用說那麼白吧,你懂得。”
“我懂得?”張衝想了想,笑了起來,點了點頭道:“是啊,我還真應該懂得。好了,這些爛事,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還是先把咱們自己的事情做好吧。這樣,老戴的月餉要提一下,一個月先定十兩,老尚你的意思呢?”
“這太高了。”戴敬跳了起來,擺著手道:“絕對不可以。”
“好了,老戴你也不要的什麼顧慮,咱們這兒不是驍騎衛。”張衝堅決地說:“跟我在一起,咱們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是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