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打掃戰場(1 / 2)

“有買賣了,你在這兒守著,我這就回去報告老大。”

“好的,你可快著點,要不然這兩隻肥羊可就過去了。”

一個嘍兵撒腿便往洞裏麵跑去,不一會的功夫,洞裏呼啦啦衝出七八個人來,連竄帶跳地來到了大路中間,堵在了那一大一小兩個人的麵前。

其中一個麵相老成的人,似乎是這幫人裏的領頭的。他踢了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嘍兵一腳,歪了歪頭,示意他上前搭話。

小嘍兵得了令,搖頭晃腦地走了出來,來到兩個行人麵前,雙手抱膀,打擺子似的踮著腳,氣勢洶洶地高聲吟唱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膽敢說不字,上前揪腦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鄉台,永遠回不來,回呀麼回不來。”

挑著擔子的那個人嚇得一哆嗦,停下腳步,看傻子一樣看著那個念念有詞的嘍兵,等他唱完,才回過神來,急忙放下擔子,朝著嘍兵作了個揖道:“好漢,有什麼事嗎?”

“幹什麼的?”嘍兵邊說邊走上前來,推了那挑擔子人一把,生氣地叫道:“合著老子唱了半天,你一點沒聽明白啊?”

“好聽,好漢爺這曲兒唱得楞是好聽。”挑擔子人彎了腰,一臉傻笑地舉起大拇指奉承道。

“滾蛋,少給老子裝傻裝楞。老子這邊打劫呢,你嚴肅點!”嘍兵罵了挑擔人一句,再不理會他,繞到擔子前,定睛一看,原來這人擔的卻是兩個壇子,外麵貼著紅方紙,上麵黑墨寫就的一個大大的酒字。嘍兵眼睛一亮,這個字他真是認得的,急忙上前打開壇蓋,湊到壇口,抽著鼻子聞了聞,又將另外一個壇子的泥封也拍開,照樣聞了聞,這才回過頭,興奮地喊道:“酒,是酒。”

眾嘍兵一聽,立即歡呼起來,不約而同地衝了上來。那個挑擔的漢子急了,一把抄起扁擔,誇張地舞了一下,將身站在酒壇前,展開雙臂將壇子護住,高聲叫道:“你們別過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挑擔漢子的恐嚇顯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一個嘍兵走到他身邊,突然跳起來,一腳便踹在了他的心窩上,挑擔漢子悶哼了一聲音,直直在摔在地上。跟著那個漢子的孩子飛跑過去,見挑擔人躺在地上滿臉痛苦地皺著眉頭,嚇得一把抱住他哇哇大哭起來。眾嘍兵見此情景都大聲笑起來,徑直去抬那兩個酒壇。

“住手!”那個領頭的老成嘍兵突然喊了一嗓子,眾嘍兵楞了一下,紛紛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隻見他走到酒壇跟前,見那壇子邊上還拴著一個舀酒的葫蘆瓢,便將瓢拿起來,舀了一瓢酒,走到挑擔漢子麵前,冷聲道:“把它喝了。”

那漢子卻不接瓢,坐在地上哀求道:“這酒是人家早就訂好的,可千萬不敢動啊。”那老成嘍兵回過頭,朝著眾嘍羅使了個眼色,兩個嘍兵便衝過來,一左一右架起那漢子的胳膊,那老成嘍兵便用手捏開挑擔漢子的嘴,將那一瓢酒直直地灌到了他的嘴裏。

酒灌得急,那漢子嗆了一口,眾嘍兵放開了手,他便伏在地上大聲地咳嗽起來,又引得眾人大笑起來。

那老成嘍兵站在挑擔漢子麵前,死死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見始終沒有什麼異常,便喊道:“兄弟們,將酒抬回去,咱們好好樂嗬樂嗬。”

眾人歡呼一聲,將酒抬了,揚長而去,任那漢子坐在地上嚎啕叫罵。眼看眾嘍兵進了洞,那個孩子突然笑了起來,對挑擔漢子道:“爹,成了,我過去看看。”

“不急。”挑擔漢子也笑了起來,“你叔這藥得一個時辰之後才能發作,咱們先離開這兒。”

“爹,你沒事吧?”那孩子有些心疼地給漢子揉了揉胸口,又惡狠狠地道:“剛才那孫子出手太重了,等過會,我非把那廝的腿砍下來不可。”

“沒事,就他兩下子還傷不到我。”挑擔漢子從地上站起來,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邊道:“別急著發狠,這兒不是久留之地,有什麼事先離開再說”。

“差不多了吧。”等了許久,孩子又有些忍不住了,站起來往遠處張望著。

“我說小六子,你這性子還要再定一些才好。”原來這一對父子就是張衝與小六兒扮的,張衝看了看天上的日頭,道:“應該差不多了,咱們過去看看。”

爺倆一路小跑,從剛才嘍兵搶酒的地方爬到山坡上,沒走幾步,就見兩個嘍兵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張衝忍不住笑道:“這才是真的成了,走,洞裏看看去。”

蛤蟆洞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穴,外窄裏寬,呈喇叭狀。張衝這兩日一直在外麵觀察,對山洞裏的情形好奇得很,進去了才發現,這個山洞不算深,也就十幾米的樣子。洞裏麵的石壁上,每隔幾步便插著一個火把,走在裏麵並不覺得暗,張衝帶著小六兒走了沒一會,便到了洞底,這才發現洞裏的結構並不複雜,就一條巷道直通底部,心裏不免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