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嗎?”提起黃蝶兒,張衝的心裏忍不住有些酸澀,但麵對康神仙,也隻能強壓著情感,故作平淡的道:“小侄與那辣手文君也算得上是朋友吧,以前曾蒙她關照,也很受了些恩惠。”
“隻是朋友嗎?”康神仙有些懷疑地問道:“我看你們之間沒有這麼簡單。我與你義父是至交的好友,情同手足,算起來你也是我至親的孩兒,你隻管說實話,我總是為你好的。”
張衝摸不清康神仙倒底是什麼意思,在這些老狐狸麵前,又不敢玩花樣,隻能含糊地回答道:“真的隻是朋友,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當然不對了。”康神仙卻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問張衝:“你和辣手文君的事情,你義父知道嗎?他怎麼說?”
張衝見康神仙一臉的沉重,並沒有八卦的意思,有些吃驚地道:“我與她相識也沒有多長時間,義父可能不知道此事。”
“哦,原來如此。那我就多句嘴,你以後還是離她遠一些才好,你們二人有緣無分,若要在一起,隻能中害人害已。”
“為什麼?”盡管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張衝的心裏還是禁不住有些發冷,急忙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嗬嗬。”康神仙輕輕一笑,道:“自古醫卜不分家,於卜相之術,我也下了幾十年的功夫,雖然與你義父比起來,略遜一籌,但十中七八,還是不在話下的。我是從你們的麵相裏看出來的,你若不信,可以回去找你義父一問便知。”
張衝笑了笑道:“沒想到我義父還會這等本事。”康神仙正色道:“豈止是會,他於是此道可謂精通,當年我師父說過,他在這方麵天賦極高,若說我等於卜相之術小有成就,那靠的全是勤奮,而你義父靠的卻是才情,這就是個人的差異,攀不起,比不得。”
與黃蝶兒的事,老韓頭曾經很鄭重地警告過自己,如今再聽康神仙也這麼說,張衝的心情迅速跌落到了穀底,又怕康神仙再看出些別的,隻能轉移話題,強顏歡笑道:“那請老伯看看我的麵相如何?”
“我還真是看不了。”康神仙擺了擺手,道:“若從你的麵相看,你應該是個壽夭之相,若能活到今年的春季便是你的造化了。”
再一次被人道破天機,張衝心裏還是忍不住慌亂了起來,急忙道:“不會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對啊。”康神仙一臉怪異地道:“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才把剛才的話一直憋在心裏。”
“那我以後會怎樣,還有多長時間的壽限?”張衝急急地問道。
“我不太清楚,我沒見你以前什麼樣子,但就現在看來,你生死線戛然而止,已經超出了卜相範圍,這種情況我隻聽師父提起過,但是從來也沒有見過。”
“那師爺他老人家說出現這種情況,以後會如何?”
康神仙搖了搖頭道:“當年我師父提起此事,隻是當作一樁奇聞異事說說而已,並沒有太多的解釋。”
張衝聽了有些失望,接著問道:“既然看不清我的未來,那為什麼您老為什麼會斷定我與那辣手文君是有緣無份呢?”
“很簡單,感情之事是兩個人的事情,雖然我看不清楚你的,但是卻能看得清她的,隻要一個人的結局看到了,那還有什麼不能斷定的嗎?”
張衝聽了,忍不住問道:“她的結局如何?”
“天機不可泄露!”說話說一半,沒有比這個更坑爹的了,看著康神仙一臉故作玄虛的樣子,張衝突然有一種想上去抽他一個大嘴巴的衝動,心知無法從他這裏得到更多的信息了,便起身行了個禮道:“老伯教誨,小侄謹記在心,若無別的事,我便告辭了。”
康神仙也不再挽留,隻淡淡地道:“也罷,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你好自為之吧。”便站起身來道:“我且送送你吧。”
張衝聞言,急忙請康神仙留步,連聲道:“不敢,不敢。”康神仙卻不理會,隻拉了張衝的手,將他一直送到了客棧大門外,又見他與大河兩個都是步行著,便喚過老吳,吩咐他卻後麵馬棚裏牽來兩匹好馬贈與二人。張衝推辭不下,隻得將馬留下,又給康神仙行了幾禮,康神仙少不了叮囑幾句保重的話,直到見張衝上了馬,這才轉身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