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衝輕輕捅了他一拳,笑道:“我有什麼經驗,這種事就是緣分,緣分來了,好好珍惜才是。”正說著,卻見杏花又走出來,對張衝道:“少夫人梳洗完了,請少爺和金哥到屋裏去說話,別在外麵坐著,當心著了涼。”
小金又要開口,但想起剛才張衝說自己冒失,隻好閉了口,又坐了下來。張衝見了,笑道:“好了,別坐著了,咱們進屋去慢慢聊吧。”
張衝先進了屋,先看了看黃蝶兒,見她今天的氣色又好了許多,放下心來,又說了幾句話,小金才上前與黃蝶兒問了安,杏花便將布簾放下,兩人便來到屏風下麵坐下繼續聊了起來。
“對了,剛才你說你也不會出八十兩,難道這裏麵還有隱情嗎?”聽張衝這麼問,小金點了點頭,道:“我打聽明白了,我表叔的宅子裏出過事。大概一年前吧,表叔家的一個丫頭突然就上了吊,這個丫頭是我表妹夫外出公幹時買的,在當地沒有親屬,死了也就死了。沒想到,從半年前起,宅子便不安生起來,無緣無故地就出些怪事,後來連帶著店鋪也鬧起來,聽說莫名其妙地著了幾次火。”
“你的意思就是說,這是個凶宅了。”張衝看了看小金問道。小金回道:“也可以這麼說吧。聽說這宅子在易安縣城是掛了號的,誰還敢買?沒有辦法,我表叔隻能從鄉下想辦法,好容易才找了寶山鎮的這個老板。那老板一開始並不知曉此事,隻是圖便宜,就應下了。誰想前幾日,老板一個住在城裏的親威正好過來,把內情說了,那老板聽了,心中害怕,就反悔了。現在知道這事的人肯定是不會買的了,隻有找那些不熟悉情況的外地客商才有可能,表叔急著脫手,倉促間上哪裏去找那麼巧的買主,不然他也不會死乞白賴地纏著我了。”
張衝聽了,心裏也猶豫了起來,道:“我是從來不相信什麼妖啊,鬼啊的,可現在不一樣了,以後不隻是咱們哥幾個住,還有蝶兒、杏花她們,有這些傳聞,心裏總會有些陰影,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再給嚇一跳,那可就不好了。”小金道:“大哥說的有理,這宅子咱就不買了,我這就回去打發他走。”
“也不用太急。”黃蝶兒一直躺在裏麵聽張衝和小金說話,忍不住開了口。
杏花拉開布簾,張衝見黃蝶兒背後墊了枕頭,靠著床頭半坐了起來,急忙上前道:“怎麼坐起來了,身子受得了嗎?”黃蝶兒笑了笑道:“沒那麼嬌氣,我感覺好多了。”便轉頭看著小金,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且說來我聽聽。”於是,小金便這這件事的前後詳細說了一遍,黃蝶兒笑道:“這宅子古怪肯定是有古怪的。”卻又轉過頭去,看著杏花道:“杏花妹妹,你怕不怕?”
杏花搖了搖頭,笑道:“我不怕。”張衝怪道:“那宅子可有鬼啊,你真的不怕嗎?”杏花有些不解地問道:“鬼什麼樣啊,我都沒有見過,少爺見過嗎?”張衝搖了搖頭,道:“我還真沒有見到過,老三你見過嗎?”小金笑道:“當然見過,賭鬼、酒鬼,滿大街都是。”張衝笑道:“你說這些鬼不嚇人,隻惡心人。”又問杏花,道:“你真的不怕嗎?”
杏花笑道:“我們林子裏古古怪怪的東西多,我四哥就對我說,管他什麼,一箭射過去,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張衝聽了笑了起來,對小金道:“這話還真是老二說的。”杏花又接著說:“有一次我在林子裏看到一隻白色的狐狸,聽老人家說那就是妖怪,我就按四哥說的,壯著膽子射了它一箭,沒想到真的射中了,你們猜後來怎麼樣了?”
大家都好奇地問:“怎麼樣了?”杏花說:“我帶著它到這寶山鎮上,竟然換了五兩銀子。”小金驚叫道:“妹妹,你真的讓人給騙了,這種白狐皮,少說也得值上百兩,若是到了大地方,上千兩銀子都可能。”杏花吐了吐舌頭,瞪大眼睛驚道:“這麼貴啊!我以後要打著白狐,再也不賣給那個皮貨店了。”小金點了點頭,道:“對,咱就不賣他們,讓他們坑人。若再有這種事,你便告訴小金哥,哥陪你去,保準再不讓你上當。”杏花笑了笑道:“好啊,到時候我一定叫你。”
張衝心中也很為杏花感到不平,歎了一口氣,突然覺得不對,急忙止住二人的話頭,道:“打住,我說二位弟弟、妹妹,咱說的是不是有些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