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衝笑道:“那好辦啊,讓你那表妹夫出麵,弄死丫的,不就完了。”小金歎了口氣道:“哪有那麼容易,我表妹夫都離開這兒了,官場上從來都是人一走茶就涼的,現在誰還理會他?”張衝點了點頭,道:“也是這麼個理,要不然,那個老板也不敢臨簽約又反悔了。”
“誰說不是?”小金苦笑道:“我本來想隻與他說幾句話也就算完了,誰想他聽說我現在是大商號的帳房,便纏上我了,死活讓我給引見,說是要拜訪你,估計是想讓你把鋪子盤下來。我實在是推脫不掉,隻好把他帶到客棧,現在還在我房間裏坐著等回話呢。”
張衝聽了,倒是挺感興趣的,心想,莫非爺真是時來運轉了,剛想睡覺,就有遞枕頭的。便笑了笑,對小金道:“盤下來不是不可以,但不能這麼談。你去對他說,我很忙,沒空見他,最快也得明天下午,而且到那時,我也不一定有時間接見他。這話怎麼說,你自己看著辦,總的原則,價要往腳底板上砍,直接砍到他哭。另外,你從中占不占好處,就看你們爺們的感情了。”
“好來。”張衝這麼一說,小金心裏就有數了,笑著應了轉身往前麵去了。
黃蝶兒在一邊聽了,問張衝道:“你不會是真想把鋪子盤下來吧?”張衝笑道:“是有這個打算,怎麼你不同意嗎?”黃蝶兒笑道:“你定的事,我怎麼會不同意。”張衝正色道:“我們就算躲起來,也得吃飯穿衣,我要你跟我走,不是讓你跟著我受苦的。還有咱的那些兄弟,以後都要娶妻生子,也要過日子。所以,我一直在想,我們的出路在哪裏,這幾天我打定了主意,咱們還是要做點正經生意,絕對不能讓咱們的後代再跟咱一樣,見不得光,讓人瞧不起。”黃蝶兒點了點頭道:“你說的話有道理,這樣,我這邊還有些積蓄,你拿了去吧。”
張衝伸過臉去,問黃蝶兒道:“你看看,我的臉白不白?”黃蝶兒笑道:“剛覺得你是個爺們,就又沒正經了,還好意思問你的臉白不白,就是抹上二斤官粉,隻怕也白不起來。”張衝笑道:“那不結了,我又不是小白臉,吃你的軟飯,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你放心,現在咱有的是錢。”
黃蝶兒驚道:“你從哪兒得的錢?”張衝壞笑了一下道:“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反正不是哪個富婆給的。你不想想你家漢子是做什麼的?土匪啊,土匪從哪兒得錢,搶唄!”
黃蝶兒搖了搖頭,滿臉地不相信,道:“就你們這幾塊料,不讓人搶了就阿彌陀佛了,快快從實招來。”
張衝歎了口氣道:“就這麼不相信自家老公。我對你說,你是沒看見,這次秋演,咱們忠君營大出風頭,要不是我低調,總冠軍都拿了。”說著便把秋演的事繪聲繪色地對黃蝶兒講了一遍,黃蝶兒聽了,遺憾地道:“真是錯過了,沒想到你們幾個這麼厲害!”
“那是當然。”張衝得意地笑道:“所以現在咱們也是有錢人了。這錢放在手裏,就算不招賊,也能長出毛來髒了手,隻有拿出來,錢再生錢,才是王道。等咱真的成了富可敵國的大財主,到時候,咱就光明正大地到京城去,和皇帝老兒做個鄰居,到那時看誰還敢跟咱得瑟。”
黃蝶兒聽了,笑了笑,道:“我現在也想明白了,有錢也好,當官也好,總不如平平安安的守在一起過日子好。”張衝拍掌吟道:“誰知真患難,忽悟大光明,日出雲俱靜,風消水自平。功名幾滅性,忠孝大勞生。天下惟豪傑,神仙立地成。好啊,好啊,蝶兒,你終於悟了。”
兩個人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開開心心地說了一會兒話,狗子便帶著杏花回來了。杏花換了新衣服,更加嬌俏可愛,張衝讚了幾句,杏花有些不好意思,便急著問要做些什麼,張衝少不了交待她一番,杏花便開始忙碌起來。
杏花來了,張衝一下子輕鬆了許多。黃蝶兒畢竟沒有真正和張衝成親,一些事情照料起來確實有些不便,現在有杏花在身邊,黃蝶兒也覺得舒服多了。不過張衝還是不敢大意,私底下交待狗子,注意的事情一定要對杏花說明白,好在杏花也算伶俐,一點就通,張衝見了,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