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我。
“那麼上帝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吳警官刨根問底。
“等你哪見上帝了,你自己問他去。”陳偉笑嘻嘻地。
吳警官倒沒生氣,:“以前我倒是經常思考這類問題,我們從哪裏來?到哪裏去?我們的存在到底有沒有意義?有時候我甚至想,我們的宇宙是不是其實就是一個生物體內的細胞而已,又或者,我們的宇宙其實就是一個編好的遊戲程序。”吳警官劈裏啪啦了一堆,眼睛閃閃發亮,顯得非常興奮。
“這些問題嘛,確實比較深奧。”陳偉笑著,“誰叫你時候不好好讀書,考物理博士什麼的,正好研究宇宙問題。”
吳警官笑道:“本來我就是個博士後的料,就是認識你們之後,才被帶上歪道的,這叫近墨者黑,近屎者臭,真是交友不慎。”
“去你媽的!”陳偉罵道,順手抓起放在桌上手機扔向吳警官,吳警官急忙接住。
“靠,手機你都敢扔。”吳警官笑著。
“我扔我的,關你屁事,摔壞了正好換一個。”陳偉看著他。
“看看,看看,兄弟們看看。”吳警官笑著跟我,“發死人財的就是不一般,財大氣粗。”
陳偉不以為忤,反而洋洋得意:“這都是命中注定,程序編好的。”
館長還在醫院療傷。領導不在,心情愉快,這幾沒有業務,葛大爺和陳偉快活得像兩隻麻雀。
葛大爺成神出鬼沒,偶爾上午在殯儀館露個麵,然後一都看不到人影,於是陳偉一邊和人打麻將,一邊很沒有道德地散布謠言,葛大爺在外頭搞姘頭。
殯儀館是個打麻將的好地方,一來清淨,二來空氣好,尤其是在現在的季節,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坐在走廊上開一桌,打牌的同時,還能充分感受大自然的氣息,令人神清氣爽,十分有助於對牌局的判斷和思考。
陳偉這幾人品大爆發,加之主場作戰,牌路十分順暢,頻頻自摸,贏得風生水起。
有個叫周響的家夥輸得最慘。周響是我們當地著名的賭神之一,沒有工作,專職打麻將。
要論周響的搓麻水平,自然不用多,要不怎麼能做職業選手?關鍵是這幾手運太差,又碰上個手運超好的陳偉,牌技抵不過運氣,所以輸得一敗塗地。
這幾戰鬥下來,周響起碼輸錢一千有餘,再也有職業風範的周響也扛不住了,雙手撫在牌桌上,一聲喟歎:“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包鈔票向東流。”
順便一句,周響雖然長得粗糙,其實是個很具古典情懷的人,一肚皮殘詩斷句,有事沒事就愛吟上幾句,往往還經過了自己的再加工,因此周響除了周響這個綽號外,還另一個綽號,叫周老詩。
周響輸了錢,心情不太好,回到家就挑刺,嫌老婆衣服沒有洗,嫌老婆做的菜不好吃,結果被老婆臭罵一頓,掃地出門。
被趕出家門的周響肚皮空空,口袋也空空,空空如也的周響想回家拿錢奔赴另一個麻將戰場,周響打牌從來都是現金結算,既不賒欠人,也不讓人賒欠自己,很有職業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