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後來告訴我們,當時他正想和李師傅開玩笑來著,誰知突然一下人就空了,什麼思維啊,意識啊,感覺啊……統統都沒有了,換言之,他覺得自己在刹那間被抽空了,靈魂出竅,腦子一片空白。
“那種感覺吧,就像被突然被一個炸雷劈到了一樣,什麼感覺都沒有了。”陳偉一邊回憶一邊對我們。
吳警官斜著眼看陳偉,:“你又沒被雷劈過,你怎麼知道是這種感覺。”
陳偉很不高興,罵道:“媽的這是比喻,比喻你懂不懂?文盲!”
看陳偉生氣,我立刻興奮起來,就喜歡看他倆抬杠,兩人一抬起杠來就沒完沒了,一開始還能講講道理,講不上五分鍾,就會變成惡毒的人身攻擊,繼而升級成讓我激動不已的武力衝突。
一般前半程打嘴仗時陳偉占壓倒性優勢,不過一旦發展到武力衝突時,吳警官就開始翻身農奴把歌唱。
遺憾的是,兩個人這次的抬杠並沒有升級成我所期待的武力衝突,沒吵幾句,兩人就覺得無聊了,同時偃旗息鼓。陳偉點起一支煙,吳警官架起一條腿。
“我覺得吧,陳偉你最近話做事什麼的還是心點好。”吳警官一臉正經地。
陳偉眯起眼睛,吸了口煙自言自語道:“這個女鬼不至於這麼凶吧?”
“女鬼比男鬼凶。”吳警官接口,從桌上拿過打火機,啪啪打了兩下,火苗忽閃即滅。
“莫宇,你怎麼看?”陳偉扭頭問我。
“我不好。”我,“不過吳警官講的沒錯,還是心點好,你這次中邪吧,也就是怪你嘴賤。”
陳偉下意識摸摸自己的嘴,:“可我還沒出口哇,她不會連我們心裏想什麼都知道吧,這樣還了得?”
“不是我們,是你。”吳警官糾正他。
“一樣的,不然你們去試試,光想不,隨便想她個什麼不好的,看看會有什麼反應。”陳偉看著我和吳警官,眼睛閃閃亮,滿臉期待,神情真摯懇切,搞得我和吳警官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隻能顧左右而言他。
“肚子餓了沒?”我看看窗外。
“好像有點了。”陳偉摸著肚皮,誇張地砸吧了幾下嘴。
“那去吃飯吧。”我提議道。
“走哇。”陳偉點了點頭答應道。
我和陳偉把手插進褲兜,從吳警官麵前慢悠悠地走過,故意沒有看他。
正值春暖花開的季節,是藍的,山是綠的,空氣是甜的,陳偉的春心是蕩漾著的。
自邢萱以後,陳偉就沒再動過凡心,陳偉很專情,我們都知道,所以隻要一有機會,我們就會在陳偉麵前聊聊邢萱,以免他不心忘記她,然後移情別戀。
陳偉一旦移情別戀,我們就會很失落,因為這樣一來,我們就少了個消遣的話題。
我們是真正的好兄弟,我們大多數的快樂都源自於對方的不快樂。
王豔一直認為我們這點很缺德,我們都不同意她的法,她是女人,不了解我們男人之間的友誼,知道我們有多麼愛陳偉,我們簡直比他的爸爸還要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