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他不會上山去了吧,沒影了。”陳偉道。
“黑咕隆咚的,這麼大個人,哪看得清,用手電筒照哇。”我催促陳偉。
陳偉伸長胳膊,用手電筒照向山路,一個身影,正飛快的往山上爬,離我們並不算太遠。
“看見了看見了,在那!”我指著那個聲音叫道。
吳警官深吸了口氣,對著那身影大喝一聲:“什麼人,幹什麼的!”這聲喊的突然又響亮,回音在墳山間飄蕩。
我們被他嚇得渾身一抖,陳偉瞪著他,很不滿意地:“我靠,你當你抓賊啊?”
吳警官摸摸鼻子:“職業病犯了。”
我的個,這時候他還有心情開玩笑,警官就是警官,不一般,我打心眼裏佩服他。
那背影卻沒有停,依舊自顧自的往山上爬。
“要不要跟上去?”我聽到自己的牙在咯咯響。
“跟。他嗎的,老子今跟他鉚上了,管他是什麼鬼,一定要揪住來看一看。”看來陳偉今是發了狠。
吳警官也一直是個猛人,聽到陳偉這麼,氣勢磅礴的來了一句:“揪住後再拷問一番!”
兩人完,拔腿就往山上走,我沒什麼,緊跟著上去了。
那身影像是累了,速度放慢了下來,從開始的跑,變成了走,看他慢下來,我們也放慢了步伐,和他保持二十來米的距離。非常奇怪,他似乎沒發現我們尾隨在後,一直沒有回頭,自顧自的往山頂爬。
山路很窄,山路兩旁淨是數不清的墳墓,最近的,幾乎觸手可及。在這三更半夜,跑上殯儀館的墳山,穿梭在陰森森的木林之中,我此時的感覺,真是難以敘述,既緊張的渾身發抖,又興奮的血脈賁張;既覺得毛骨悚然,又覺得刺激萬分。
這種感覺,事後陳偉回味,用了這麼個字眼形容——爽!
“他不會是想反過這座山吧?”陳偉氣喘籲籲的問。
“山後好像也是?”我看看了周圍的墳墓,問陳偉,他明白我問的是墳墓。
陳偉喘著粗氣,吭哧吭哧地:“後麵也是。”
“要不幹脆追上去,捉住得了。”吳警官興奮過了頭。
我罵他:“還真當自己是鍾馗啦,跟著看看先。”
那身影爬山的速度越來越慢,看上去體力不支了,但還是不肯聽下來,堅持著踉蹌著往上爬。
我們跟近了些,吳警官拿過陳偉手中的手電筒,直直地往那身影照去,這回看得清楚了,那身影不高,頭發很長,披散在背後,是個女鬼。
可是鬼也會體力不支嗎?
“應該是個女的,有點不對勁啊。”吳警官對我們,“好像是人啊。”
“我覺得也像。”陳偉。
“要不你再吼兩嗓子吧。”我對吳警官。
“幹什麼的!不許動!”吳警官果然真又吼了一嗓子,還別,他這一嗓子,真起了效果,那女人突然就停住了,晃了晃,隨後居然軟綿綿的到在了地上。
“肯定是人,快快,過去。”吳警官著,加急了步伐,我們不敢怠慢,跟著他往上跑,喘氣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