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討論過半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
後來鬱知的老板娘回來了,聊時,我和她提及此事,老板娘也沒出個子醜寅卯來。
老板娘還告訴陳偉,他這車陰氣重,容易粘上那些髒東西,在氣好的時候,不妨開到太陽底下,把後車蓋打開來,多多曬曬太陽,有益無害。
陳偉記在心底,回去後隻要遇到晴,就把車開到殯儀館院子裏大曬特曬,有幾次館長看到了,問陳偉這是做什麼,陳偉翹著二郎腿答曰曬鬼,把館長聽得一愣一愣的,有回遇到我,還私下悄悄問我陳偉最近精神狀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要我平時多關心關心自己的朋友。
嗬嗬,這館長,其實也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可惡。當然這些都都是後話,在這裏,就不多了。
這幾來了一陣寒潮,氣溫陡降,鎮上下了一場自我出生以來就沒有過的凍雨,凍雨過後,鎮幾乎變成一座冰雕城,跑到屋外放眼所見,處處皆冰,鎮上的電力設施因此被損壞,幾乎完全癱瘓,電力部門是修都修不過來,除了先保證一些重要單位和部門的用電需求外,其他地方,電全都停了。
殯儀館算不得什麼重要單位,三個冰櫃這段時間也是空蕩蕩的,因此沒能享受到特殊供電。這電停了,業務該來時還得來,來了就要設靈堂,靈堂設了家屬就得守夜,這家屬一守夜,我們就得值夜班。
值夜班沒什麼,可現如今沒了電,照明還好,點幾支蠟燭就能湊合,問題是在這三九嚴寒,空調和取暖器都用不上了,在這冰冷冰冷的地方呆上一晚上,還不把人給凍出毛病來?
還是葛大爺有辦法,托熟人去搞來了一百來斤木炭,陳偉把殯儀館裏塵封若幹年的幾個火盆子翻了出來,挑出兩個能用的,加上些草灰,一個放在大廳,給守夜的家屬用,另一個則放在了值班室。
我見了笑道:“好久都沒烤木炭火了,這下好,終於有機會舊物重溫了,哎對了,下次搞夜班,我們帶點紅薯芋頭什麼的來啊,煨著吃,爽死啦。”
這晚上有夜班要值,吳警官因為單位有任務,沒來成,我和陳偉,兩個人呆在值班室裏,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火盆燒得很旺,炭灰裏煨著幾個紅薯,炭盆中央放了個鐵架子,架子上燉著一鍋火鍋,火鍋還沒開,但已開始冒氣泡,香味嫋嫋。
屋子裏點了好幾支蠟燭,燭光似豆,光線依舊差強人意,陳偉用火鉗撥了撥紅通通的木炭,咧嘴對我笑道:“這是不是就是傳中的燭光晚餐?”
我:“可惜吳警官不在啊,還有王豔,如果都在,那就更爽了。”
陳偉放下火鉗,:“王豔在那是你最爽,什麼時候兄弟幾個都有老婆了,再這麼聚著,才叫爽。”
我打趣他:“那你抓緊啊,哎,邢萱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