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開幾個塑料餐盒,一陣香氣就撲麵而來,裏麵的飯菜對我們這種每吃著外賣的學生來,簡直是要命的誘惑。
剛才還心翼翼的陳偉,這個時候也不管有沒有毒,直接拿出筷子,打開飯盒就很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就衝著這頓飯,這人我也幫著揍定了。”陳偉邊吃邊,聲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我卻神色有點兒暗淡的放下筷子,有些無奈的開口問陳偉道:“你如果那渣男家用錢來跟女孩家私了,他們會接受嗎?”
“為什麼不會啊?”陳偉想都沒有想就道,讓我有點兒震驚,“這渣男家有權有勢,如果不私了到時候找人弄點偽證,不定連錢都拿不到,自己還得賠人進去,門戶鬥不起。”
陳偉的不無道理,可卻讓我有點兒難以接受,這渣男還能再出來禍害別人,但那姑娘一輩子可算是被毀了。
“世界上就是這樣不公平,沒辦法。”陳偉見我吃不下,也放下了筷子,似是安慰我一般道。
我實在不甘心,可除了不甘心也絲毫沒有其他辦法。
“別想那麼多了,我們沒幾就要去實習了,還是想想自己的事情比較靠譜。”陳偉拍了拍我的肩,重新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也是,不定哪我們就燒到他了呢。”我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暫時把這件事情放在腦後。
果然不出我所料,沒幾這件事情就被壓了下來,女孩被保研,也不用來學校,這段時間就在家裏休養。
許多人不知道內幕,反倒是覺得這姑娘撿了個便宜,現在考研多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這姑娘直接被保研了,自然引來不少人嫉妒。
但是女孩許久沒有來學校,這件事情也隻是被人談論了幾,很快就被忘記。
我想到這件事情,一連幾都沒有睡好覺,總感覺做了什麼違心的事情,有時候甚至在想,如果那我們沒把那女孩救下來,鬧出人命,弄出大動靜,這渣男不定就被繩之以法了。
當然假設隻是假設,不定我們沒有救下來,渣男家裏也隻是賠錢了事,女孩的家人也一直生活在喪女之痛中。
一連幾夜裏,我都夢到自己回到了從前的宿舍樓之中,那女孩就躺在血泊之中,陳偉和鬱知都不在,她還有些微弱的呼吸,眼睛裏的目光似乎是在告訴我,不要救她,任由她去死。
一樣的夢境,我在女孩幽怨的目光下驚醒,醒來就看到周圍一個黑色的影子,自顧自的從我麵前走過,打開寢室的門走了出去。
陳偉還在一旁睡得正香,我看著那黑影離開留下一道門縫,它似乎想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我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穿上衣服,脫下拖鞋,拎著一雙球鞋走出門才敢穿上,生怕把陳偉從睡夢之中吵醒。
那黑影就在寢室外的走廊盡頭等我,整個身子像是一團濃煙,隻有兩個眼睛的位置是白色的,仿佛是個空洞。
它盯著我關上門,穿好鞋子,看著我走過來,然後幽幽的飄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