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你這麼了?為什麼手裏拿著劍?是誰給你的?”隱隱約約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啊!你是誰!你要對我的孩子做什麼?”女人驚恐的聲音,以及……劍刺入肉體皮膚破裂的聲音……
佞珩猛地睜開眼睛,兩眼怒視黑色的天花板,呼吸急促,身上熱的滾燙,額頭的汗水滑落有些涼意讓佞珩稍微清醒了點。
佞珩慢慢轉過頭看沒有關上的窗戶外麵吹進的風把白色的窗簾吹開了,窗外是濃鬱的黑色,這是黎明到來前最深沉的黑暗。再轉過些頭是躺在地上安睡的妙夜。
“是夢嗎?”佞珩抬手抹去額頭鼻尖的汗水,忽然想到什麼了似的攤開手掌怔怔的看著。
天際漸漸泛白,佞珩終於將視線在手掌上移開,看向空無一物,因為夜色而漆黑的天花板。
佞珩仍舊躺下,慢慢閉上眼,明明眼前是空無一物的黑,但是好像看見一片火海和鮮血,明明耳邊安靜的遠處的鳥鳴都清晰可聞,但是好像還聽得見母親的喃喃細語。
“佞珩,平靜的日子已經結束了,快要整整四年了,到十月十一日就真的是整整四年了。我才十二歲,時間還有,我不能著急,我要學習的是魔法,唯有那個東西不能觸碰,絕對不能。”佞珩調整呼吸,即使睡不著,但是為了天亮後趕路的精力,他還是要休息。
“小珩,天亮了,你醒了嗎?“佞珩感覺床一邊塌陷了下去,睜開眼睛看見原本是天花板的位置變成了妙夜的臉。
“妙夜?”佞珩抬起手想觸碰妙夜的臉,但是抬起手有液體滴落,妙夜一把抓住佞珩的手:“小珩你流血了?!”
佞珩看了一下被妙夜抓住的左手,有血,佞珩覺得眼前暈眩。
“小珩,你怎麼了?小珩你臉色好難看啊。沒事吧?”妙夜焦急的看著佞珩的臉。佞珩掙紮了一下想要抽回手,妙夜鬆開手將佞珩扶起來。
“小珩,你的手怎麼了?要去找醫生嗎?“妙夜站在床邊手足無措的看著佞珩。
佞珩用沒事的右手拉住妙夜,勉強對她笑了一下:“沒事的,妙夜,我會魔法哦,一下就能複原了。你看。”伸出右手淺淺的白光自傷口閃現四個月牙狀的傷口迅速複原,隻留下四個淡粉色的印記。
妙夜稍微鎮定了一下,看著佞珩有點恍惚的眼神,微微發白的臉色:“小珩難道怕血嗎。”佞珩瞳孔收縮了一下。
妙夜取出那時候佞珩給她的手帕,卷成條狀將佞珩的眼睛包住,聲音輕柔的和佞珩說:”我也怕哦,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血還可怕的東西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小珩會害怕,是真的有恐血症還是怎麼樣,但是不論怎麼樣,這次輪到我保護小珩了。”妙夜打包好東西掛在脖子上,將佞珩背在背上。
“我們出發吧,小珩!”妙夜笑著說,佞珩被蒙住了眼睛,雙手環住妙夜,嘴角微翹:“嗯!”
妙夜背著佞珩走了很久,從天亮,走到正午。陽光照射在身上,佞珩覺得舒服了很多。伸手取下眼睛上的布條,發現是那時候自己給妙夜的:“這個是那時候的,你還留著啊,我都忘記了。”妙夜慢慢停下腳步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連眼睛都看不見了:“這可是小珩給我的唯一的東西呢,怎麼可能沒有了。”
“啊!看前麵!”妙夜匆忙回頭,還是來不及,感覺有人撞上了自己的身體。
還好妙夜速遞並不快,但是撞上的人速度不慢。妙夜後退了幾步勉強維持身體的平衡還是後仰的下去,抱著佞珩腿的雙手也鬆了,佞珩反應迅速的跳下了妙夜的背,並且抱住了妙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