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負了她,若隻是男歡女愛之事,不過是我情你不願,大家好聚好散,她何須如此糾纏著靠不了岸,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哪裏會如此放不下?
若真隻是如此,她哪裏會甘願再受這一世孤苦,可是若是連她都放棄了,姚國公一門的賬要怎麼算?她如何背得起滿門孽債?
說到底,花雪錯不隻是不能原諒君北塵,更多的是不能原諒她自己,沉溺在回憶的暗潮裏,長久的得不到救贖,此時她迫切的需要一個宣泄出口,可是誰能了解,誰會相信她這樣的匪夷所思?
終究是癡人說夢!
她這樣的人,注定孤苦一生,無人救贖!
垂下眼眸,花雪錯突然就沒有了說下去的心情,隻對著君昊乾客氣的福了福身,口中淡淡的說道:“若是王爺無其他吩咐,雪錯告退。”
再度冷冷嗤笑一聲,君昊乾眼中明顯有奚落,“哼,怎麼?編不下去了,索性不理了?”
就是這個奚落的眼神,刺激到了花雪錯,當即頭腦一熱,脫口而出,“若雪錯說前世家族一門,皆死於君北塵之手,王爺信是不信?”
對上花雪錯灼灼的眼眸,君昊乾一度沉默,終是一字一頓的說了四個字,“荒-謬-至-極。”
緩緩低下頭,花雪錯淒然一笑,兀自呢喃道:“雪錯也願這隻是,荒謬至極的一則笑談。”調整好情緒,花雪錯麵無表情的接著說:“王爺若無其他吩咐,雪錯告退。”
見君昊乾沒有回應,花雪錯自顧自退了出來,順手關上了房門,心中恨意越發洶湧,君北塵,你讓我的一生淪為笑談,我該如何回報你呢?
一路恍恍惚惚的回到北園,剛進院就見春夏迎了過來,口中關切詢問,“王妃,王爺有沒有為難你?”
春夏身後的秋冬一見花雪錯的神色,秀眉幾不可聞的皺了皺,隨即拉了拉春夏示意,後者詫異的回眸,在見到秋冬輕輕的點了兩下頭後,隨即意會,轉回眸看向花雪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最後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知道兩個小丫頭是怕她難過,花雪錯輕笑著回道:“我都已經到這北園了,除非這條命,他還能如何難為我?”
聽花雪錯這麼說,春夏不滿的嬌嗔,“王妃。”
眼看著春夏眼巴巴的大眼睛,花雪錯更是好笑的佯裝求饒,“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瞧瞧你,不過是和你鬧個玩笑話,這怎的還當了真了。”
吸了吸小鼻子,春夏不放心的叮囑,“您以後不可再說這種話。”
心中暖意更深,花雪錯鄭重的點頭,口中誇張的答應著,“是是是,都聽咱們家小春夏的,快拭拭淚,都哭成個小花貓了。”
不滿的撅著粉嘟嘟的小嘴,春夏一臉不高興的控訴花雪錯,“您不許取笑春夏。”
“豈敢豈敢,我可是怕大水淹了這北園。”
“王妃,您……”知道花雪錯是在笑話她愛哭,春夏又不知該如何反駁,最後跺了跺腳,嘴裏一聲嬌哼,“哼,春夏不理您了。”隨即一溜煙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