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史進門時看見了躺在門外喘息的李海,知道是門內糾紛,他卻全不放在眼裏,這種事在修仙門派,屢見不鮮,已經沒什麼看頭了。
何況攬月宗萬年來有一條門規規定,門下弟子爭鬥,上麵不可以過問,修仙界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群體,誰強誰就是王道,弱者是不值得憐憫的,你想出頭想爭氣,隻有一條捷徑,那就是勤奮修煉,令自己變強,這樣才會不受欺負,你要是能欺負別人,反而會得到上麵的賞識,這就是攬月宗為何在傲月星永遠不落人後的秘密所在。
幾百年中,總會有一批不甘於現狀的年輕人,因為忍受不了旁人的欺侮,而終成大器,成為攬月宗,乃至於整個傲月星修仙界的中堅力量。
“你們當中,誰叫水慕?”廖史開口第一句話,就喊出了水慕的名字。
十幾人頓時麵麵相覷,蹙緊了眉頭,不知道這句話對水慕來說,是吉是凶,但還是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最不起眼處水慕所站立的位置。“就是你麼?”廖史這會似乎很有耐性的樣子,望著一臉愕然,穿著破爛的水慕道。
“是我,我就是水慕,不知廖師叔有何見教?”
“指教不敢當,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廖史看向水慕的目光之中,露出幾分讚賞,說話竟然十分客氣。
這種現象,在雜役弟子之中,可是從未有過的現象,眾人都瞪大了眼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望著這一幕,張大了嘴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
“請廖師叔示下!”水慕仍然是畢恭畢敬,說話不吭不卑,態度是不瘟不火,一副寵辱不驚,不置可否的樣子。
“哈哈,小子,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廖史一邊大笑著,作出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
眾人的心隨著他的話語,不由又是一緊,這小子完了,看把姓廖的氣的,這都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生氣了!不知道我們會不會跟著遭殃呢?
他們這些人心裏忐忑,水慕自然也不免一愣,看來青楓牛鼻子當真耐不住性子,當真要收拾我了,也罷,老子就這麼大塊頭,大不了大拚一場,十八年後,他媽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他正胡思亂想,卻見廖史笑容一斂,忽然高聲道:“祖師法旨,令水慕從今天起,不用在雜役處點卯,立刻去乾元殿月顏月師妹處報道,從此以後,跟著月顏師叔當雜役,你可有異議?”
“啊!”大出意料,水慕頓時愣住,半晌,方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連忙回答道:“弟子無異議,願意擔當此任。”心中忍不住異常興奮。
要知道跟著內門弟子當雜役,豈止是比在丹藥坊要好上一倍兩倍那麼簡單,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別。在丹藥坊當雜役,每天都是圍著丹爐轉,休息時間也是一群大男人一起,連個女弟子都看不到,再加上十年來祖師對他的禁製,水慕可算是吃足了苦頭。
可給內門弟子當雜役就不一樣了,以前聽身邊雜役弟子傳言過,在內門當雜役,可以自由活動,如果你所服務的內門弟子有什麼任務,比如下山曆練什麼的,還可以跟著到山下去,外麵的花花世界,任你遨遊。
當然,想要得到這些優待,還要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祖師有沒有解除他不準修煉,不準外出的最基本的限製,如果還是像在這裏一樣,為了讓他償還父母的罪過,做出種種限製,那麼,和這裏還是沒有什麼區別。不過,就算是那樣,他仍然願意換一個環境,去內門當雜役,好過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
“既然願意,那就走吧!”廖史當先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