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站了起來,靠近他,“你和我哥一樣囉嗦。”
歐陽雨生順手把沙發上的毯子搭在她的身上,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手足無措:“你還是先穿上衣服的好。”
她睜開眼睛,鼻子裏嗅到了紅酒的味道,很明顯,這個男人是吃過飯回來的,本想讓他請自己吃頓中國菜,有些失望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我餓了,幫我弄點吃。”
他從上往下看了她一眼,心猛的跳動,“哦!”去了廚房。他確實是不會做任何東西,隻是切了些麵包,熱了杯牛奶,放在餐桌上。
見她她打了個噴嚏,專注的看著電視,不做任何擦拭,鼻涕還掛在嘴上,匆匆拿了抽紙幫她擦去。
“能把吃的拿過來嗎?我餓了。”她伸出右手,眼巴巴的看著他。
“哦!”他先把熱牛奶放在她的手上,然後看著她吃下烤得並不怎麼好的麵包,看她盯上了不停閃爍的手機,並不想打擾她,於是起身離開。
她打開手機,裏麵找她的人還真不少,不過有幾個從中國打來的陌號碼,突然,一個人的電話打了進來,是哥的號碼:“哥?”
“子杉!我是媽媽。”說話的人不是哥,而是從未打過電話給她的媽,“你盡快找時間回來吧,你哥沒了。”
手機跌落在地,她的腦海裏一片空白。
當天晚上,她乘坐班機回了國,見到了哥的最後一麵。他就那樣靜靜的躺在冰冷的棺材裏,和平時一樣的穿得整整齊齊。他顯得如此冷淡,沒有擁抱,沒有微笑,第一次覺得世界崩塌,隻有無窮無盡的流淚才能表達她現在絕望的心情。他去世當天,還連夜做了五台手術,他已經整整工作了三天,而且並沒怎麼合眼休息,就這樣倒在了手術台上。
她還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爸媽就決定在當天就舉行了葬禮,但她什麼也不關係,隻是待在一邊一個人哭,誰也不在乎,腦海裏反複重現過去生活的場景。
他們誰也不敢接近如此冰冷的女兒,她和她哥不一樣,木子柏對他們還有埋怨,而她對他們完全冷化。媽拉過她的手,如此冰冷,不管對她說些什麼,她都完全不理會。
木子杉不願意站著,她靠在哥的墓碑上,覺得這樣會離他近一些。木子桉站在她的旁邊,對那些來看望的人表示感謝,可是他又和他的哥哥說過幾句話?
董崠崠執行完任務帶著妹妹趕了過來,董悠悠早已經嫁人,但還是哭的稀裏嘩啦。等隻身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把揣在懷裏的酒拿了出來,記得在英國的時候,是哥教會了她喝酒,那段時間是最快樂了,他專注於醫學,而她專注玩樂。那時候她還是容易醉的,現在麻痹了:“哥,你怎麼能拋下我一個人呢?”
她摔破了酒瓶,紮破了自己的手,一個人的腳出現在她的眼前,抓住她的手。
她和他對視一眼,陸揚說道:“好久不見!”從新聞上看到消息,他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她沒有醉,但被陸揚背著回了家。漆黑的晚上,一盞台燈,木子柏的房間不顯得那麼空蕩蕩,資料堆滿了桌上,地上,她不整理,也不理會。她打開電腦,漫無目的的尋找,打開各種各樣的文件,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陸揚走進房間,發現床上的硬盤,用筆記本電腦打開後,發現裏麵存的全是視頻。視頻是木子柏自己錄的,特地留給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