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媛近得他身，一把抓過他的衣領，眼神不屑，嗓音幽幽，恍若來自地獄深處，“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死了？”
“不可能――”季舒玄搖頭，神情錯愕，眸子陰暗不明，極力解釋道，“你相信我，我們沒有想要害你，我們隻是為了自保，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嗬，自保嗎？”蘇媛媛嗤笑，星眸中冷光一閃，盡是嘲諷，“原來你口中的自保就是讓我承受萬蛇噬心之苦，原來讓我生死未卜受盡折磨就是所謂的沒有想要害我。”
“那麼，如果等到你真的打算要加害我的時候，會幹出什麼樣的事呢？”
“對不起……”季舒玄垂下眸，聲音沙啞，“我不知道會這樣，如果知道……”
蘇媛媛卻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餘地，一個用力，便將他拉到了麵前。
兩人近到幾乎能看清對方眸中的影子。
“季舒玄，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的枕邊人是世上最危險最狠毒之人。”
蘇媛媛緩緩靠上去，湊近他的耳邊，紅唇輕啟，吐氣如蘭，“你知道暗門嗎？在蘇姒身上的某一處，一定會有屬於它的標誌。Dark Fate……D、F……”
鼻翼間盡是少女的馨香，季舒玄呼吸有些不暢，可是此時此刻，他卻受到了更大的驚嚇。
那個字母，太過熟悉……
季舒玄身體一軟，被少女一推，便狼狽地坐在了地上。
“季舒玄，就由你替我向蘇姒傳話吧，我不會放過你們。”
狠絕的威脅出口，地上的男人卻沒有任何反應，隻用那雙眼悲戚地仰視著她。
蘇媛媛居高臨下睨著他，淡漠開口，“怎麼不再用夜繼續威脅我了？”
少女的眼眸，猶如毫無雜質的琉璃，是純粹的黑。
望著他的時候，沒有絲毫感情，竟連最初的不屑都悄然隱去，取而代之的是蝕骨的恨。
她恨他……
“你不要恨我……”季舒玄隻覺得心口發涼，喉嚨間盡是幹澀火辣的疼，卻還是無聲吐出一句話。
蘇媛媛當然沒有心情聽他說了什麼，隻微揚起紅唇，不無諷刺地冷笑，“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真是搞笑啊，蘇姒的男人，愛上了我。”蘇媛媛扯了扯唇角，露出一種冰冷的笑，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季舒玄的眸底閃過一道幽光，看著那道倩影漸行漸遠。
良久，口中不自覺地喃喃，“愛上你，很難嗎？”
遠遠看到季醫生的身影，助理不確定地跑過來，一看，竟然真是季醫生。
頗為著急地將人拉起來，“季醫生，你怎麼坐到了地上，老院長還在等你。”
“改天吧。”
他現在一定要回去，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蘇姒那個人，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騙他……
季舒玄推開大門的時候，蘇姒正好整以暇地剪花枝。
每一朵花落在地上，蘇姒都會笑得很燦爛，然後一腳踩下，紅色的汁液染了一地。
她喜歡蹂躪這些花兒，她喜歡掌控在手中的生死大權，因為那能讓她獲得奇異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