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熟悉,熟悉到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她緊咬下唇,被咬出了血都不自知;握緊雙拳,指甲刺破了肌膚,劃出一道傷痕,而不在乎。
“宸宸,你看我們家媛媛很漂亮是不是,再過幾年,戴著肯定合適。”蘇母取出,套上了蘇媛媛潔白的手腕上。
紫色襯得她的皮膚愈發白皙,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
“媛媛,玉鐲的名字叫‘唯一’。”耳畔傳來顧宸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寵溺。
她看到了他的笑,魅惑眾生的笑,看他湛藍眸底湧現了一層柔和的光。
“唯一……”
她控製不住地後退,兩步並作一步,速度快得驚人,猛然撞上了茶幾。
那一下,小腿肚很疼,若是以往,她一定會痛呼出聲。
可是現在,她隻是呆愣地,一會兒看看顧宸玨,一會兒又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玉鐲。
“媛媛,你是我的此生‘唯一’。”
前世收到玉鐲的時候,是在她十八歲生日宴上,與玉鐲一起送來的是張賀卡,上麵書寫的就是這句話。
賀卡的角落用鉛筆,勾勒出她的素描畫。
笑靨如花的她、無憂無慮的她,很真實,就像是她躍然出現在畫紙上。
淡紫色,是她最喜歡的顏色,明明含蓄低調,有時卻總是張揚的可以。
從她看到玉鐲那刻,她就喜歡上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仿佛在說,就是你了,我的唯一。
當時,她剛與江淮成為男女朋友。
她一直以為是江淮送的,她以為是他為她遍尋到的,她以為讓全校女生隻能仰望的江淮對她付出了真心。
所以,也就是在那裏,被感動到一塌糊塗的她說了這樣一句話,她要嫁給江淮,已經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
後來呢……
後來結婚一周年紀念日,她專門戴上紫羅蘭玉鐲,很開心地拿給江淮看。
他沒有否認,卻親手將它打碎了。
碎了啊,這個玉鐲碎在了最初,碎在了她的麵前……
她哭得傷心欲絕,哭到再也不能哭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她愛江淮,便以為是江淮生氣了,才做出這樣的事。
現在想來,打碎玉鐲的理由是那樣的簡單,隻是因為不喜歡……
哪知道,這玉鐲本來就是顧宸玨的……
是顧宸玨很久很久以前,贈予她的一世唯一。
她帶給了他什麼呢?
是漠視,是一生一世的相見不識,是永生永世的我不愛你。
媽媽告訴過她,宸宸生病了,要她去英國看望。
可是她呢?除了反感,還是反感,所以隻能極盡惡毒地詛咒,“又不是病得快死了,為什麼要我去看?”
顧宸玨,那時候是為她病的嗎?
“鐺——”
心不在焉的時候,不自覺垂下了手,玉鐲從手臂上滑落,掉在了地上,斷成了三截。
她親手放棄了他的“唯一”,就像前世她所做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