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嘶…吼!!吼…吼吼吼……”
轟隆轟隆隆…哢…哢嚓…哢啪…
誰!到底是誰!!是誰偷襲俺!!!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差一點兒就可以殺死小爬蟲了!好…不…甘…心…啊!!!
在一座萬丈高山中,某片懸崖下的低穀平地,在落日的餘輝映照下,一隻顫巍巍的手無力上伸著,最後不甘地倒下。
手的主人正是荒塵,此刻整個人正麵趴倒在地,額頭壓著一堆碎石子,心裏不甘地嗚咽著,在他後背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
距荒塵三丈開外的地方,有一隻頭長黃色獨角的棕色蟒獸,此刻正痛苦地翻滾掙紮著,壓毀了不少樹木。
看它全身上下,隻有右眼有傷口,冒著汨汨棕黃血液,看樣子這隻眼已經瞎了,那裏,似乎就是令它痛苦的根源…
痛!很痛!非常痛!痛不欲生!
這就是此刻獨角蟒的心裏感受,這痛苦比它先前進化發生意外時,還要痛上十倍!百倍!
至於為什麼這麼痛苦,它也不明白,也充滿了困惑,這右眼先前兩次被這骨刀裏外紮過,痛感也沒有現在這次強烈,痛得它生不如死。
“呃…得起來,可別陰溝裏翻船,到時候就慘了…嘶!好痛好痛,俺的頭啊…呼…”
被壓趴在地上的荒塵下一刻卻突然爬了起來,也不管身後的物體被他弄翻在地,有些痛苦地呻吟著,然後揉了揉光潔的額頭,向後麵那把他壓倒的罪魁禍首看去。
“呼,痛死俺了!俺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天…天…天降美妞…”
隻見,在荒塵看到罪魁禍首的那一刻起,話語突轉又頓下,目光竟是瞬間定住,再也不能移開,心髒嘭亂跳動,體溫急速上升,上升的溫度,竟快要接近他施展血脈沸騰時的溫度。
這是怎樣精致完美的雪顏,這是怎樣純潔無暇的一雙眼睛,雖然略顯迷茫,但世間的任何光芒美麗都似要被她的雪顏和目光壓覆。
而那擁有著完美容顏的主人,此刻正用懵懂未知的目光和荒塵對視著,兩者的目光在這一刻完全定格,似乎被吸住,合為一體了一般。
兩人現在完全無視了不遠處正在痛苦嘶吼的獨角蟒,整個天地間似乎隻剩下了對方,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和那雙美麗目光的主人對視著的荒塵,此刻,心裏不由想起了以前無意中聽到師傅說過的話:人生若隻如初見!
那時雖然經常會聽到師傅嘴裏冒出的一句句文采,可他九成九都不懂,更不要說這句話了。
但現在,他感覺自己全懂了——這句話,人生若隻如初見!人生若隻如初見!!現在這就是人生若隻如初見啊…
荒塵和這已經不能用美麗漂亮來形容的女孩對視著,心裏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好想把他抱回家養著,暖被窩…
誒,不對不對!俺咋能有這樣卑鄙無恥的想法呢?這是不好的…就算要把人抱回家,也得經過人家的同意啊,沒錯,就是這樣!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卑鄙無恥的荒塵,又在心裏卑鄙無恥地盤算著。
“呃,哈!你好,女娃,你…小心!!”
咻!砰!
“嗚~”嘭!
在荒塵用有些生硬的方式向女孩打招呼時,話還沒說一半,突然察覺獨角蟒痛苦嘶吼的那一側,驟然飛來一樣事物,似還沾著絲絲黃濁液體,襲來的方向,正是荒塵麵前的女孩。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察覺到危險臨近的荒塵,本能地迅速彎下腰,輕快地把身前坐著的女孩推倒在地,也不管雙手推中的是什麼。
然後轉過身,可自己卻因此而被那襲來的事物,好巧不巧地砸中額頭,慘嗚一聲,倒在女孩旁邊。
謔喔謔喔…
鏗!
之後,那件襲來的事物因荒尖的阻攔,從直飛被打亂成旋飛,最後插在一棵黑鐵樹上,而也因此現出了飛襲事物的本來麵目——荒塵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