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開懷一笑:“這是哪裏話,梅子酒是我們月城家家戶戶都會做的飲料,談不上珍藏。”然後便識趣地喊來侍應去端來一壇梅子酒。
待梅子酒斟滿,劉清還不忘再次介紹一番:“正值酷暑,喝些梅子酒清熱解暑。這是我府上的廚師親手釀的,風味一直受燕兒喜愛,二位來嚐一嚐?”
李雲翔毫不客氣,將第一碗一飲而盡,直呼過癮:“白龍,你們那兒有這個嗎?”
白龍點點頭:“有倒是有,但各地方的風味不盡相同。像我的家鄉,是不添酒的。”
劉清也問道:“噢?還沒請教白龍兄弟家鄉是哪裏呀?”
“炎城。”
劉清喜上眉梢,端起酒壇給李雲翔又滿了一碗,然後喚劉燕一齊起身敬酒道:“想不到這小小四方桌上,有我星月國四方友朋,劉某敬二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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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劉府上下還在睡夢之中,李雲翔就把白龍拍醒了。
二人被劉清安排在自己府上住了下來,李雲翔心想也沒什麼大礙便沒有推辭,但這一早醒來準備動身出發時才明白還是有些不方便之處的。不料,兩人甫一出門,迎麵撞上家中守衛,正擔心著,守衛卻默不作聲地背身讓行,顯然是受了劉清的特意交代。
白龍被李雲翔一路帶到了南月城的刑屬衙門,這裏是月城日常處理百姓上報的案件的地方。
剛一進門,兩個官員攔住來路,邊打著哈欠邊說道:“止步,可有事先呈報,或者狀事告帖?”李雲翔也不說話,直接把劉清給他的一封銀光閃閃的名帖遞了上去。兩官員眼神瞬間勾直了,這可是王家用物。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接過名帖仔細地看了看,另一人客氣道:“二位來得太早,整個衙門還在清掃。”
衙門清掃是月城的一項行政律令,衙門官員每日當差之前清掃院落,代表清身去濁。
“原來如此。二位請隨我來。”看過名帖的官員小聲小氣地說著,便領著李雲翔和白龍進了院子,來到一處幹淨的房間,樸實無華的辦公桌和幾張椅子之外便無他物。
李雲翔說:“我不想看到第五個人,所以有勞二位大人了。”
說著,另一個官員也看過了名帖交還李雲翔,很快就收斂了麵部表情,得知麵前兩個人是刑屬部的專案官員,便猜測到了與最近一連串的死刑犯複活案有關,很快就表現出了衙差的基本素養來:“且聽大人吩咐。”
“把所有活過來的死刑犯的卷宗找給我。”李雲翔不輕不淡的安排著,其中一人馬上領命走開了。不一會兒,就見他抱著厚厚一疊案宗歸來,攤在辦公桌上,一言不發。
李雲翔問:“第一個活過來的那個死刑犯的。”
那人直接取了第一卷交給李雲翔,然後開口道:“案宗太長,屬下且說些重點:此人姓方名大枝,是月衛軍食堂的一個普通的夥夫,家中無老有一小,妻子在他處刑前就已帶著兒子回娘家。他因為偷拿軍糧帶回家裏被發現,企圖逃跑,打死了食堂的大裁計,殺人償命才判了死刑。”
“還有沒有別人來查過此案?”
“回大人,此前謝家公子奉命查辦此案,但他沒有看案宗。”
李雲翔皺了皺眉,回想了一下徵家裏頭的謝家掌管著的是司法,怎麼會被安排來查案呢。他問:“幾位大人自殺是什麼時候?”
“唔……都在本月內。”
“本月才初旬啊,也就是才發生的事情嘍?”
那人點點頭:“月初的三天晚上,接連自殺。”
“謝家公子辦案是什麼時候?”
“上個月中。”
李雲翔撓了撓頭,邊上的白龍一臉崇拜,還以為他已經從中參透了什麼。李雲翔說:“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些疑點,可以告訴我?”
“回大人,這些死刑犯都是普普通通的案件,沒有任何能夠聯係起來的地方。有的是前月發生的案件,有的隔了半年,最遠的還有前年的案子。這些犯人之間毫無親屬關係,分布在南月城大大小小各個城鎮之間,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已經處過死刑。”
“這就是最大的疑點啊……”李雲翔歎了口氣,用細微難聞的聲音嘀咕了一句:朱雀到底想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