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萌有些不耐煩了,眼前這女人十分怪異,說話做事都會讓人感受到莫名的不適。
“名字挺好聽的,我叫林鏡,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說話總是這樣子,為什麼臉上永遠都沒有表情變化?”
“你到底想說什麼!”
愈發不耐煩中。
“不要著急,我是第八使徒如念的守護者,他已是亡魂,我命不久矣,我隻想死之前和人聊聊天說說話,說完我自然會把東西交給你。”
她說這話時瞳孔無比深邃,好像在看著看不見的遠方,語氣惆悵,讓人莫名為之心疼。
“你會就這麼輕易地交給我?”
李梓萌還是有點不信,反問道。
“如念的死是必然,我從不覺得意外,他是使徒,與深海巨妖簽訂契約的魔鬼,注定無法和常人一樣,即使死後他也不會得到安穩,他的精魄以及肉身,都會被盯上,精魄已經被奸人奪得,我能做的就是把他的屍身交給一個心存心存善念的人保管,而你就是那個人。”
她緩緩說道。
李梓萌想了想,那天她來過家附近,看來就是為了調查自己而來,這樣的話也就說得通了。
“好,那你想說什麼?”
林鏡突然低下了頭,說著便陷入了回憶。
她和如念的淵源要從上一世說起,出生於戰亂年代的林鏡,看慣了殺戮,親眼見自己的父母死在敵人的刀下,父母將林鏡藏起來,她才得以苟活。
她原本溫馨的家,一夜之間傾然覆滅,她就蜷縮在冰冷黑暗的地窖中,躲了好久好久才敢出來。
敵人大多已經離開了,街上滿是腐爛的屍體,甚至有不少是林鏡的親人。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跟行屍走肉一般,突然被一穿著戰甲的敵人叫住。
林鏡麻木地回頭,空洞無神的雙眼靜靜地看著他。
林鏡被他抓回去,當做了軍營中打雜的奴隸,用她的話來說,那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時光,那些所謂的士兵簡直就是畜牲,整日對她進行折磨。
念如死灰的她帶著軍營中另一個小孩一起逃走了,很快便被發現,追擊出來。
兩個小孩不停地跑,沒有方向,沒有目的,他們隻知道一旦慢下來,命就沒了。
不知不覺兩人跑到了西海的海邊,前麵是漫無邊際的大海,後麵是手持武器的軍隊,似乎已經到了絕境,兩個孩子從未感受到這種無助。
他們逼近時,突然刮過一陣詭異的妖風,不少士兵直接嚇得魂飛魄散,動都不敢動一下。
海麵升起一龐大的黑影,嚇得對方潰不成軍,落荒而逃,是如念。
如念沒有放過他,所有逃跑士兵的腳下被一鐵鉤勾住,隨後瞬間支離破碎,死相慘不忍睹。
兩個孩子已經沒有力氣逃跑,互相擁抱一臉恐懼地看著如念。
如念性情殘忍,也不是什麼好人,他需要一個守護者來增強自己的力量,而這兩個孩子,就是最好的人選。
然而守護者隻需要一個,多餘的如念絕不會留,他讓兩個孩子自相殘殺,隻有一個人能活,並且會獲得超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