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徐海城找了個就近的雜貨鋪,店主是個戴老花鏡的瘦弱老頭,他扯著嗓子非要我們交兩塊錢才能打電話,我又氣又無奈,將潛水服扒下拿給他“抵債”,身上隻穿著條短褲,老頭可能一輩子沒見過啥世麵,以為拿了啥稀罕物,馬上跟看寶貝似的端詳起來,我雙臂抱胸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看著徐海城撥出一串數字,那數字是靈調所的工作電話,電話號碼及其簡單,就五個偶數,一般類似於我們這種部門的都用這種常人想不到的號碼………
電話接通後徐海城蓋著嘴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放下,放下時還不忘清除通話記錄,其實就算他不清這號碼也不會保留,但隨手動作已經在日常工作中養成習慣。
打完電話徐海城又用他自己的潛水服向老頭換了幾張紙幣,老頭摳門得很,給我兩的錢不夠下個館子,我與徐海城圖速度也沒講那麼多,拿著錢上街頭買了幾個包子就蹲在路邊吃。
我咬了幾口包子,裏麵的湯汁從指頭尖順著我手淌了一地,在海水裏泡久了肚子也是餓得很,我三兩下嘴裏就塞滿了包子,兩個穿短褲在街上啃包子的人想想都覺著落魄。
徐海城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跟我說話,我讓他把包子咽下去再說,他抓緊嚼了幾口吞下,對我說道:
“我剛才給所裏說了,讓他們派人把海防所給辦了!”
我苦笑幾聲說:
“沒證據把那地方辦了又如何?”
“屁的沒證據,我兩個就是最好的證據!”
徐海城將手裏剩餘的包子往地上一扔,站起身對我說:
“走,我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去哪?”
我問道。
徐海城對我說:
“去海防所!我剛才也有跟所裏說了,讓當地的幾個派出所先去封鎖海防所,把裏麵的人都先給看住了”
我將信將疑的跟著徐海城,徐海城用剩下的幾張錢打了個摩的,摩的司機見我們這裝扮沒忍住笑了出來,嘴上還調侃道:
“哥們這身夠潮啊,拖鞋再配雙就更個性了”
“別逼逼,趕緊走!”
我兩坐上摩的,一路上迎著冷風凍得直打噴嚏,煎熬一路抵達後徐海城更是凍得話都說不出。
離海防所還有個幾十米外已經拉開了警戒線,一大堆民警在警戒線外驅散想圍觀的路人,一路上我們見著各式各樣的警車與特警防爆車朝裏開,我暗歎靈調所的工作權利竟然有如此之大,按現場這陣勢來看起碼調動了一個市的警力。
我與徐海城剛靠近警戒線便被兩個粗壯的警察拉住,他兩告誡我們趕緊離開,我與徐海城平日裏出任務沒少擺架子,這會自然也不例外,徐海城趾高氣昂的下意識伸手想摸出證件,摸到一身子肉才意識到現在身上隻套著個褲衩子,頓時氣就泄去半分,我也沒了脾氣,又不知怎麼向警察解釋。
就在這困窘的時候,崔九正好從裏麵走出來看見我兩,我趕忙衝他大喊,他聽見叫喊聲看過來,端詳了一會確定是我與徐海城後小跑過來,嘴上還說著:
“你們怎麼成這副模樣了?差點沒認出來!”
“一言難盡,你快讓我們進去!”
崔九抬高警戒線讓我兩進去,兩名攔我們的警察麵麵相覷,一臉懵的看著我們,我走時還不忘對他們說道:
“別看不起穿褲衩的人!”
我們在崔九的帶領下往裏走,走到海防所大門時隻見一排特警頂著盾牌與海防所裏一群持槍士兵對峙,季雲飛與李良楠冷著臉站在士兵身後,特警裏有個領頭的拿著喊話器衝裏麵喊話,意思是讓海防所裏的人出來協助調查。
季雲飛也扯著嗓子對外頭喊道:
“調查個屁,你們公安吃飽了撐著來我們這裏調查!”
特警頭回話道:
“上頭領導的指示,請你們配合!”
李良楠更是囂張的說道:
“兄弟們都把門給我頂好咯!天王老子下來也不準放!”
現場氣氛一度緊張,雙方除了對峙誰也不敢有更近一步的動作,這時候如果哪方先有動作就代表另一方有正當理由給予還擊。
就在僵持不下之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從特警身後傳出:
“真當沒人管得了你們?我倒要瞧瞧你們囂張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