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木葉有些黯然,但是很快又大口吃起糖蓮藕。
傅驪山已經不止一次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他還會為她做各種各樣的事情。
比如她出車禍了,他會第一個到醫院。
她和翊冬被別人汙蔑了,他也會替他們出頭。
還有,她被警察帶走了,也是傅驪山把她弄出來的。
包括,今天他給她做的糖蓮藕。
“驪山,我們打一個賭。”蕭木葉說。
“賭什麼?”
“賭你還會愛上我。”
傅驪山嗤笑:“那你已經輸了。”
“要有一個期限的,期限內你還沒有愛上我,那我就輸了。”
“多久?”
“五個月,等到孩子出生後,你還是記不起來我,或者你還是沒有愛上我,那我就離開。”蕭木葉嘴邊沾了一圈白色的糖粉,但是表情卻鄭重其事。
傅驪山看著她,突然有些恍惚。
她嘴巴上沾著糖粉的一幕似曾相識。
最近他總是經常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感覺很不好,有什麼要想起來,但是又想不起來。
傅驪山把頭低下去:“這是你說的?到時候你會抵賴。”
“如果你肯多了解我的話,就知道我不會抵賴。”蕭木葉聲音冷靜,像她一貫的人一樣四平八穩:“如果你要孩子的話,都給你,傅家的血脈還是不要流落在外的好。”
她語氣平靜的像在說別人的事情,傅驪山沒由來地心裏像被針紮了下,有點刺撓,卻算不上痛。
他很快畫好百日紅,用彩色鉛筆一遍一遍塗了顏色,非常美,蕭木葉輕聲讚歎:“真漂亮,等翊冬回來看到了,一定非常高興。”
不知不覺,她吃了大半盤子的糖蓮藕,這個東西應該蠻膩的,就算再好吃,吃這麼多也受不了吧!
傅驪山提醒她:“你不覺得膩麼?”
“怎麼會?很好吃,你吃吃看!”一塊糖蓮藕放在他的唇邊,他立刻拒絕:“我不吃。”
並且推開她的手,卻被蕭木葉反手抓住:“驪山,我們的賭局,我有個要求。”
傅驪山疑惑地看著她。
“你可以不愛上我,但是不能不給自己機會,不給我機會,你不跟我相處,永遠不會愛上我。”她把糖蓮藕重新放在他嘴邊:“別總是拒人以千裏之外,等到五個月以後,你如果仍是無法愛上我,我一定會走,如果我不走,那我就不是蕭木葉了。”
傅驪山看著她的眼睛,清澈地像兩潭清泓。
他以前看過一本詩集,是個蹩腳詩人寫的。
其中有一句是,你的眼睛像一汪碧水,每每看到,都令我想紮個猛子。
這句破詩膈應了他好久,但是此刻看著蕭木葉的眼睛,他卻想起了這首詩。
他愣了一下,嘴裏就被塞進了一塊糖蓮藕。
放了這麼多奶粉和糖霜,居然不太甜,而且奶味好濃,配上香香脆脆地外殼,這個糖蓮藕竟然意外地好吃。
他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討厭甜食,糖蓮藕很快吃下去,蕭木葉看著他笑了。
“笑什麼?”不過吃了一塊藕而已,不至於笑成這樣。
“笑你變成了白胡子老爺爺。”蕭木葉拿小鏡子照給他看:“喏,你瞧。”
他往鏡子裏看去,果然嘴唇上沾著一層糖霜。
他去拿桌上的紙巾,被蕭木葉按下手:“不需要紙巾。”
不用紙巾用什麼?難道用手背去擦?
他還沒想明白,隻見蕭木葉從桌子的那邊探過身子來,兩隻手撐在桌麵上,她也沾滿了糖霜的唇就突然壓在了傅驪山的唇上。
帶著奶油和糖霜令人愉悅的甜味,傅驪山實實在在被嚇了一大跳。
這個女人好大膽,這是他被吻的第一個感覺。
他又被強吻了,這是他的第二個感覺。
蕭木葉曾經吻過他,而且是經常吻他。
她的唇帶著香甜的氣息,當她的舌頭開啟他的齒間的時候,更甘甜的味道傳遞到他的舌尖上來。
傅驪山腦袋有點懵,等反應過來後,他的手已經圈著她的腰,把她整個人都摟在懷抱裏。
他立刻想推開蕭木葉,卻被她抱地更緊,她眉眼都在笑:“你不是答應我了?”
“答應你什麼?”
“答應我,不會再抗拒我啊!你如果總是拒絕我,我怎麼能讓你愛上我?”她的笑容調皮,當她的唇離開他的唇的時候,她嘴唇上的糖霜沒有了。
她指指他的嘴唇:“看,沒有了,比餐巾紙好用吧!”
他去照鏡子,果然糖霜沒有了,蕭木葉一臉壞笑。
傅驪山應該發作的,不知怎麼卻沒什麼火氣,好像是看到蕭木葉的笑容生不起氣來,不免人就有點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