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海是一個中餐廳,主打是蘇杭菜,精致清淡。
餐廳的布置很漂亮,菜價賣的那麼貴,蕭木葉覺得主要就是吃環境。
雖然貴,但是每天都是客滿,因為環境太美,是約會的絕佳地方。
不過今天一樓餐廳卻一個人都沒有,大堂經理立刻迎上來:“傅太太麼,您這邊請。”
大堂經理領她坐在正中間,四周一圈都是水晶的珠串做成了隔斷,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特別特別有意境。
“傅先生已經點好餐了,您稍等。”
不用說,傅驪山一定是將餐廳的一樓給包下來了,蕭木葉哭笑不得,看來不管是以前的傅驪山還是失憶後的傅驪山,他動不動就包餐廳的這個習慣不會變,因為,他還是那個人。
經理給蕭木葉上了杯熱水,杯子還沒端起來,傅驪山就來了。
他應該是換了衣服,沒有西裝革履,海軍藍的T恤和牛仔褲,既隨意又休閑。
他在蕭木葉的對麵坐下,麵無表情:“剛好在附近應酬,劉國辰說你在這裏,就過來看一下。”
“唔.”蕭木葉點頭表示認同,這附近還有別的餐廳嗎?他什麼時候應酬穿成這樣的?
菜已經點過了,這家餐廳和別的地方不同,每天都有自己的主打菜,一般一天就這麼幾樣,招待的客人也不多,所以食材新鮮,大廚也有時間用心烹飪。
煙熏鴨脯配菜膽,鴨脯很嫩,煙熏的味道剛剛好好,菜心也不是普通菜心過水淖,而是經過很精心地調味的,菜心脆脆嫩嫩,蕭木葉咬的很開心。
一個大冰球,中心挖空,裏麵盛著一些鹵水,脆脆的鵝掌,柔韌的鴨蹼,綿軟的金錢肚,拌了一種特別的調料,總之很對蕭木葉的胃口,她吃個不停。
蕭木葉過了早早孕期的孕吐,她本身孕吐反應就不是很明顯,現在更是胃口大開。
傅驪山看著她吃,淡淡一句:“第一次見你這麼能吃的女人。”
蕭木葉嘴裏含著一大塊魚肉抬起頭告訴他:“那是因為在你麵前出現的女人都不敢多吃。”
“為什麼?”
“女人吃的太多,她們的淑女形象就會受到影響,而且閣下這麼高冷,好容易有跟你一起吃飯的機會,肯定是看你而不是吃飯。”說著,她又喝了一大口湯。
“你卻吃的很多。”
“我一個人吃三人份,而且我和她們不同。”
“有什麼不同?”
“她們想得到你就偽裝自己,我不用偽裝。”蕭木葉揚著眉毛,珠串的亮光投射在她的眼睛裏,五光十色:“因為,你就是我的。”
從一個女人嘴裏說出宣誓主權的這句話,傅驪山竟然覺得,不反感?
他抱著胳膊看她吃:“慢點吃,別讓人家覺得傅家虧待了他家的少奶奶。”
蕭木葉笑的眼睛彎彎的:“外麵人隻知道,你把我寵上天。”
“不可能。”
“你第一次給我們過生日,是錦霖生日,就在他當時住的醫院裏。”蕭木葉回憶著八年多前錦霖的那個生日:“你把醫院花園裏的樹上全部纏繞了彩燈,給錦霖買了很多很多的東西,那一天,是我前二十年最開心的一天。”
傅驪山聽的竟然有些動容,他注視著蕭木葉盈盈的大眼睛:“我聽說了,你的繼母對你們很不好。”
“是的。”
“現在還是很不好麼?”
“她已經死了,八年前就死了。”
傅驪山有些意外,這幾天他忙著公司的事情,沒有去深究以前發生的事。
“怎麼死的?”
“不光是我繼母,”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害過我的大姐夫,二姐夫,還有二姐,他們都死了。”
傅驪山直直地看著她,蕭木葉咬了咬唇:“總之,對我不好的人,他們都死了。”
“你不是想說,他們都是我弄死的吧?”
“怎麼說呢?引子是他們自己惹起來的,你做了推動的作用,其實是他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傅驪山沉默了一會,好久才輕聲說:“我無法想象,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情。”
“劉國辰和羅珊都見證了,你可以去問他們。”
“我,才不會為了這麼無聊的事情去問他們。”他端起杯子,把杯中的酒一口氣喝掉。
“我隻是想告訴你驪山,我們以前很好很好,好到你可以為我不顧一切的隻身犯險去救錦霖,我也可以為了你什麼都能舍棄,包括我的性命。”蕭木葉伸長手臂握住了他的手。
傅驪山沒有抽出他的手,而是凝神的,專注地望著蕭木葉。
“可是,我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