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陳姐喚了一聲,笑容裏帶著討好,可見剛才羅珊調教了一番不是白調教的。
羅珊總是說她為人太和善,有時候該凶該擺出主人的樣子來就應該那樣。
隻是蕭木葉從小的時候,就生活在沒有溫暖的家庭裏,對她最好的就是李媽了,所以她對家裏做工人的都滿懷著敬意,盡量以最平易近人的態度對他們。
而且他們也不容易,都是想多掙一點錢,能進傅家工作不容易,陳姐也工作了十幾二十年,突然把她從傅家趕到簡瀟瀟那裏,肯定是有失落感的。
“嗯,陳姐,我們思前想後,還是找了一個人去照顧瀟瀟,把你換回來,你畢竟更了解驪山的口味一點,你也知道前幾天家裏出了點事,驪山的身體還需要你費心調理。”
“那是那是。”陳姐一迭聲地說:“我知道了,放心吧二少奶奶,我始終都是傅家人不是麼,二少從十幾歲開始就吃我做的飯,都吃了一二十年了,我曉得二少的口味。”
“嗯,”蕭木葉在陳姐的手心裏塞了一張支票,數字不算太大,但是對於陳姐來說也算是一個大數字了。
陳姐不明所以地低頭看了一眼,還特意數了數上麵的零,足足十萬,吃驚地抬起頭看著蕭木葉:“二少奶奶,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大兒子要結婚了,現在正在買房差一點錢,這點錢不算多,如果不夠你再跟我說。”蕭木葉的本意是幫她一把,陳姐的家境不好,全家就靠她養家,前兩天又把她弄去簡瀟瀟那裏,她想做管家蕭木葉是知道的,因為管家工資和福利都高,這些錢算是補償她不能做管家的差額。
陳姐急忙推回給蕭木葉:“這麼多錢我哪裏敢要。”
“拿著拿著,家裏還要你費心照顧。”蕭木葉又給她推回去:“我現在也懷孕了,還得麻煩你多操心。”
蕭木葉沒有明說,陳姐也能想到那天的蟹肉餅事件,她訕笑著也沒有再推拉,就把支票給收了下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是啊。”蕭木葉欣慰地笑了:“本來就該手下,等到兒子結婚了,記得邀請我們,我和驪山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那就先謝謝二少奶奶了。”
“嗯。”
“那,沒事我去忙了,早飯已經做好了是吧,那我就去忙午飯,二少愛吃欖菜燒黃鱔,我去準備去。”
“陳姐。”其實蕭木葉還有話跟她交待,但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不能說的太明顯,又不能讓她聽不懂。
她指了指偏廳裏,牆上隻有傅驪山父母的照片,傅寂山的照片已經收起來了。
“陳姐,驪山這次受了重傷,不能受到刺激,所以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就最好不要說,如果驪山提到寂山哥,別人怎麼說你就怎麼說。”
蕭木葉沒跟陳姐說傅驪山失憶了,如果陳姐知道了,估計沒多久簡瀟瀟就會知道的。
“哦。”陳姐盡管疑竇叢生,但是仍是應下來。
該交代的都交待完了,蕭木葉拍拍她的肩膀:“一切有勞你,陳姐。”
陳姐走進客廳,羅珊走過來,她在一旁都看見了。
“你給了她多少錢?”
“十萬塊。”
“籠絡人心,還是收買她?”
“有錢能使鬼推磨,陳姐之前對我有點不滿,希望十萬塊能讓她心裏舒服一點,畢竟驪山要把她換回來的,我們也沒辦法。”
“陳姐這人精明的很,怕是會讓她看出來傅先生失憶的事情。”
“希望驪山早點想起來,或者。”她想起早上逼傅驪山吃藥的那個吻,突然噤了聲。
羅珊正在聽她說話,聽了一半蕭木葉就停了下來,不禁問道:“或者什麼?”
“沒什麼。”蕭木葉抿嘴一笑不告訴她,探探頭看到傅驪山已經端坐在餐桌邊吃早飯了。
米白色的上衣,同色的長褲,看來他沒有抗拒他給她搭配的衣服。
蕭木葉過去坐在他身邊,仿佛她身上有刺,傅驪山立刻往邊上挪了挪,語氣沉悶:“這麼大的桌子,沒有你坐的地方麼?”
他是嫌她離他太近,本來傅驪山吃飯都是一個人坐在一條邊,那時候家裏人不多,傅寂山坐在他的對麵,傅寂山跟他說一句話,他才搭下一句。
本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傅驪山這生人勿近的性子好容易改變了一點,但是因為失憶一下子回到解放前。
蕭木葉專心致誌吃她麵前的牛奶泡玉米片和麥圈,她吃的是翊冬的早餐,她和翊冬一樣特別喜歡吃玉米片和麥圈,小孩子的口味。
她全神貫注吃飯,仿佛沒有聽到傅驪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