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驪山應酬,回來比較晚,今天心情一直不錯,晚上應酬的地方對方竟然請他去了一個東北蒼蠅館子,髒兮兮亂糟糟,東北菜就是大鍋亂燉沒什麼美感,但是味道相當好。
傅驪山吃多了精致的東西,偶爾去一次那種地方感覺還蠻新鮮的,回來還給蕭木葉和錦霖打包了一份小魚貼餅。
劉國辰今天狀態卻不怎麼樣,垂頭喪氣的,傅驪山難得安慰他一下:“羅珊是你老婆,你應該百分之百相信她,你再跟她無理取鬧,我就親手把羅珊送到嶽恩陽的身邊去。”
“二少。”劉國辰哭喪著臉:“我已經很慘了。”
傅驪山步履輕鬆地先下車,也不知道今天的心情就額外的好,也許是簡瀟瀟今天走了吧,家裏沒有女人整天幽怨的哭泣聲,顯得格外清淨。
他踏上門廊的台階,正要往裏走,突然看到在門廊的柱子後麵飄蕩著淺色的裙邊。
他停下來:“啾啾?怎麼在那裏?”
一個人影從柱子後麵閃了出來,巧笑倩兮地看著他:“傅先生。”
簡瀟瀟?她還沒走?
傅驪山皺起了眉頭,不由自主地臉色就嚴肅起來:“你怎麼還在這裏?”
“傅先生,您回來了?”她仿佛沒聽見傅驪山的質問:“我聞到你有酒味,我讓陳姐提前煮了醒酒茶,看來是派上用場了,我給你去拿。”
“簡瀟瀟。”傅驪山喊住她:“為我們傅家服務的人夠了,最近沒打算再找一個。”
“難道您就把我當傭人?”她略帶嬌嗔地埋怨。
“傅太太沒有跟你談?”傅驪山不想跟她多扯。
“傅太太?哦,木葉姐姐啊,談了啊,不過你要想知道的詳細的話,還是要問她。”她狡黠地衝傅驪山眨眨眼睛。
看到她這副自作聰明的樣子,傅驪山突然覺得酒氣上升,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還是後麵跟上來的劉國辰扶住了他:“二少,怎麼了?”
“沒事,給我泡杯茶送到房間來。”
傅驪山走進了門,把簡瀟瀟丟在門口。
蕭木葉剛從翊冬的房間裏走出來,傅驪山正好推門進了她的房間。
“回來了?”她眼底略帶疲憊:“翊冬剛睡。”
“還給你們帶了小魚貼餅,讓陳姐加工一下,你吃一點。”
“真難得,怎麼傅少還吃起東北菜來了。”蕭木葉笑著幫他脫外套:“剛好晚餐吃的不多。”
很快劉國辰給傅驪山送茶上來,順便把熱好的小魚貼餅也送進來。
用白色的大湯碗盛的小雜魚,紅彤彤的湯底,撒著青色的青花椒和後來陳姐加上去的碧綠的蒜葉和香菜,玉米貼餅也重新加工過,放在平底鍋裏炕了一下,底部更叫焦黃。
蕭木葉咬了一口就讚不絕口:“玉米餅甜甜的,白嘴吃都好吃。”
然後她又蘸了點鮮辣的魚湯,很快一塊玉米餅都吃完了,然後用筷子細細地挑小魚上的刺,吃的很仔細。
傅驪山一邊看她吃飯,一邊不經意地問:“這個簡瀟瀟,明天早上再走是麼?”
“嗯?”蕭木葉剔魚刺的動作慢下來:“這個不急。”
“怎麼又不急了?咦,皇後娘娘的第一件後宮的事情處理的怎麼不夠雷厲風行?”傅驪山玩笑地跟她說。
可是蕭木葉隻顧低著頭吃東西不回答,傅驪山不打擾她吃魚,等她幾條小魚吃完繼續吃玉米餅的時候,他看著她。
“啾啾,今天簡瀟瀟跟你說什麼了麼?”
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傅驪山,或者怎麼跟他說,但是瞞也是瞞不過的,早說晚說都是要說。
她抬起頭來,傅驪山用紙巾擦掉她嘴邊的湯汁。
“驪山。”她猶豫著:“簡瀟瀟的真實身份,你知道是誰麼?”
傅驪山目不轉睛看著她。
“還記得葉大哥麼,葉煥生。”
“嗯。”
蕭木葉艱難地開口:“原來簡瀟瀟是葉大哥的親妹妹,說起來你應該也見過的,你給錦霖在醫院過生日那次,那天簡瀟瀟也在,隻不過那時候她才十二歲,叫葉嵐。”
傅驪山聽得很仔細,卻不算太驚訝,隻是淡淡地應一聲:“哦。”
這一句淡淡的哦的回答,讓蕭木葉實在不太滿意:“我是說,她是葉大哥的親妹妹。”
“那又怎樣?”
“葉大哥死後,她和弟弟無親無靠,他們的父親早就去世了,母親在我們認識的那一年也出車禍去世了,後來被她的表叔收養,後麵的你也知道,生活的很不好。”
“我知道,可是那又怎樣?”
“葉大哥是為了救我和錦霖才死的,如果葉大哥不死,簡瀟瀟不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