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傅驪山看完幾份文件已經十點多了,簡瀟瀟還沒來,這不是她的風格啊,如果她要是有什麼事的話也會提前打個電話來。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他接通了,電話裏是個男人:“喂,是傅先生麼?”
“哪位?”
“我這裏是永和路派出所,簡瀟瀟是不是你公司的員工?”
簡瀟瀟在派出所?傅驪山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她在酒店出了什麼事,他應著:“是,她出了什麼事?”
“麻煩您本人來一趟我們所裏,簡瀟瀟受了驚嚇。”
警方指名道姓讓他本人去,傅驪山不去也不太好,他電話裏說簡瀟瀟受了驚嚇,到底什麼驚嚇?
傅驪山隻好丟下手頭的事情趕去了派出所,在路上的時候他就覺得啼笑皆非,好像自從簡瀟瀟出現之後,他就不停的為她奔波,送錢去醫院,又送她去醫院包紮,又幫她找酒店,現在還要去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民警帶他去一個辦公室,路上跟他簡單介紹了一下。
原來是今天早上簡瀟瀟在酒店出事了,本來一個晚上都相安無事,可是早上她起床的時候留意到床下有些血水溢出來,然後她就搬開床,結果就在床下發現了一條死狗和一條死貓的屍體,而且是非常惡心的那種,從喉嚨處劃開,肚皮敞開著,心肝脾肺腎都暴露在外麵,等於是開膛破肚的那種感覺。
連傅驪山聽著都頭皮發麻,不過那個酒店的安保一向很好,從來沒聽說過出什麼事,這次怎麼弄成這樣?
“誰做的,查出來了麼?”
“沒有呢,警方已經去酒店查監控了,隻是那個女孩嚇得不輕。”
到了辦公室的門口,民警推開門,隻見簡瀟瀟抱著手臂縮在一個沙發裏瑟瑟發抖。
民警對她說:“這位是你所要找的那個人麼?”
簡瀟瀟抬起頭來看到了傅驪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從沙發上跳起來一下就撲進了傅驪山的懷裏:“傅先生!”
她渾身發抖,緊緊地抱著傅驪山的腰不放,瘦瘦的肩頭不安地聳動,也許是壓抑了太久,看到傅驪山她徹底宣泄出來,大聲哭泣起來。
實際上,傅驪山不太喜歡其他的女人抱他,但是總不能把嚇成這樣的女孩給推開,他隻好微微張開雙臂任她抱著。
民警很同情得看著簡瀟瀟:“她害怕地都不能錄口供,我們也是連猜帶蒙的,等一會她情緒平複下來,還是要做個筆錄才能走。”
她哭的沒完沒了,眼淚水都打濕了傅驪山的前襟,他輕輕拍拍她的後背:“好了,沒事了。”
他的聲音像是有魔力,簡瀟瀟慢慢平靜下來,從傅驪山的懷裏抬起頭,眼睛都哭腫了,小小的一張臉哭的皺皺的:“傅先生。”她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麼對不起?”對不起好像成了簡瀟瀟的口頭禪了,動不動就說。
“您這麼忙,還把您弄到這裏來。”她好像冷靜了很多,用紙巾擦著臉。
“沒關係,現在可以錄口供了麼?”
“嗯。”
她坐在椅子上,傅驪山坐在她的身後的沙發上開始錄筆錄。
警察打開電腦準備就緒等她說話,可是她低著頭好半天都說不出半個字。
民警無奈地看著傅驪山:“怎麼辦?她還是緊張。”
傅驪山也不知道怎麼辦:“簡瀟瀟,你要怎麼才不緊張?”
“您。”她聲音小小的,蚊子哼一樣:“您可以坐在我身邊麼?”
傅驪山坐在她的身邊,突然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鑽進他的手心裏,她膽怯地看了他一眼:“隻有這樣,我才能說話,可以麼?”
他能拒絕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請求麼?
他把目光投向窗外,也就是默許了簡瀟瀟這樣握著。
簡瀟瀟終於開口了:“今天早上,我起床後鋪床,發現地毯上有些血跡,我還以為是花紋。”
“酒店有人鋪床的,為什麼要鋪床?”民警打斷她的話。
“我習慣了,從來沒有住過酒店。”她害羞地抬了一下頭,又立刻埋下去。
民警等著她說下去:“然後,我蹲下去用手摸了一下,發現那裏濕濕的,我覺得好奇怪,不知道那些紅色的水從哪裏流出來的,隨意我找了一圈就抬起了床墊。”說到這裏,她又恐懼地發起抖來,整個人都鑽進了傅驪山的懷裏,埋在他的胸口:“傅先生,傅先生,我好怕,我不敢再想起那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