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片粥端上來,魚片晶瑩剔透,粥軟糯香滑,蔥花碧綠。
蕭木葉托著腮看他吃,眼神溫柔恬靜。
一碗粥吃完了,傅驪山的胃裏也妥帖了一點,蕭木葉問:“好點了麼?”
“好了。”他看著她:“今天晚上7點鍾的飛機,我在機場等你。”
“我不會去。”她立刻回絕,站起身:“告別旅行是最愚蠢的。”她踩著高跟鞋緩緩地走出了餐廳。
洛杉磯機場,晚上六點多,仍然人來人往,劉國辰站在機場大廳門口著急地張望。
六點四十了,蕭木葉沒來。
再晚就來不及值機了,劉國辰跑到傅驪山的身邊,他正坐在椅子上看書,表情專注。
劉國辰卻覺得他一定在強裝鎮定,馬上就要到時間了,也沒見到蕭木葉的身影:“二少,她還沒來。”
“不著急,還沒到時間。”他翻動著書頁,眼睛都不抬。
裝,讓你裝,劉國辰繼續跑到門口等著去,他當然希望蕭木葉來,要不然他就有的罪受了。
七點了,蕭木葉還是沒有來,再晚真的來不及了。
“馬上要登機了,您還沒過安檢。”劉國辰隻能回去繼續通報:“要不然我在這裏等,你去過安檢。”
“劉國辰,你能不能閉嘴?”傅驪山甚是不耐煩,劉國辰隻好閉上嘴。
又過了十分鍾,七點四十的飛機,飛機起飛二十分鍾前就關閉閘口了,看來這次的飛機是趕不上了。
傅驪山這才合上書,對劉國辰說:“再過二十分鍾,改簽。”
“難道我們要這樣在機場等下去?”劉國辰哭喪著臉,很想說事已至此還幹嘛如此執著,反正他和蕭木葉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你要不想等,可以先走。”
劉國辰耷拉著腦袋,他先走,走去哪裏?
他的目光瞟向大廳門口,這時候他看到蕭木葉提著一個旅行袋向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她穿著淺紫色的連體闊腿褲,就像一朵紫色的鳶尾花。
劉國辰驚喜地喊:“來了,二少,來了來了!”他歡天喜地地迎過去:“二少奶奶,”喊出來又覺得不對,立刻改口:“蕭小姐,”也覺得不對。
蕭木葉抿了抿唇:“你就叫我樸蘭初。”
這是她以後的身份,她將用這個名字度過餘生,至於那個蕭木葉,過完這七天,就完全不存在了。
劉國辰低了低頭:“樸小姐,身份證給我,幫你去打登機牌。”
蕭木葉把身份證給他,然後走到了傅驪山的身邊。
他仰頭看著她,這一刻,她特別像自己。
“傅驪山就是傅驪山,猜得到我一定會來。”蕭木葉來之前做了很多掙紮,要不要去,有沒有必要再和傅驪山過這七天?
很多否定,但是始終敵不過心裏的欲望,還想再跟傅驪山心無旁騖地在一起七天的欲望,最終從酒店匆匆趕過來。
傅驪山的目光落在她的腳上,看上去她從從容容的,但是來之前一定奔跑過,因為鞋跟處有些磨損。
一個人的想法也許會深埋在心底,但是很多細節卻會暴露了她。
他站起來彎腰將她抱起來,蕭木葉小聲驚呼:“放我下來,做什麼?”
“腳後跟都磨破了。”他抱著她就往安檢處走。
“你放我下來,這裏人來人往,給人看到就不好了。”
“到了安檢放你下來。”他不由分說的。
他們在香港轉機,劉國辰直接回海市,他們去雲南。
兜兜轉轉,他們終於到了大理,春末夏初的大理,美的像一幅畫卷。
都說大理好,是因為大理恬淡的生活,慢條斯理的腳步會讓人感到放鬆,傅驪山拖著蕭木葉的手, 他們相視一笑,七天的生活開始了。
別人的一生有無數個七天,但是他們在一起的人生濃縮成這七天。
他們找了個客棧,租了一個獨立的小樓,蕭木葉笑他是土豪,在大理也不例外。
店老板是個紮著頭巾的中年男人,下巴上蓄著胡子,看上去精瘦沉默寡言,但是笑起來卻很靦腆。
他告訴傅驪山他們,那棟房子建起來之後很少有人去住,他也是剛剛才對外出租。
不過看那棟房子,不像是才建好的,不過蕭木葉和傅驪山都是不喜歡打聽的人,租了房子,放下行李,他們就出去走走。
他們向老板打聽了洱海,老板告訴他們,洱海就在兩公裏以外的地方,離這裏很近。
這裏沒有人認識傅驪山,更沒有人認識蕭木葉,所以在這裏他們可以做自己。
傅驪山租了一個小電摩,騎在上麵手裏抱了一個頭盔遞給蕭木葉,眼睛在頭盔的玻璃罩裏閃閃發亮:“我們像不像烈火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