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眼圈濃重,一看就是徹夜未眠。
看到蕭木葉過來,氣勢洶洶地迎上來:“樸蘭初,沒想到你這麼大的的野心,想獨吞我小叔的財產。”
幸好他長了記性,沒說遺產,不然蕭木葉還會給他兩個耳光。
她坐在沙發裏,優哉遊哉地點燃了一根香煙,敵人著急的時候,她反而不著急了。
謝家歡摔在她麵前一遝資料,蕭木葉瞟了眼,看到了翊冬的名字。
不用說,謝家歡氣急敗壞連夜去查了翊冬的資料。
那時候為了不想讓傅驪山知道翊冬的存在,所以她把翊冬的資料全部都和謝橋有關,他就是查也查不出名堂。
“怎麼了,找到翊冬不是謝先生的孩子的證據了麼?”蕭木葉慢條斯理地輕笑了一聲:“謝家歡,你認命吧,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蕭木葉的冷嘲熱諷快讓謝家歡抓狂,無奈蕭木葉身邊保鏢眾多,謝家歡不敢做什麼。
的確,他什麼都沒查出來,反而查出翊冬出生的時候是謝橋剪的臍帶,而且翊冬一直住在謝家,隻是後來蕭木葉隨著謝橋到了海市,才把翊冬送往加拿大。
所以,謝家歡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快要發瘋了。
不過,翊冬蕭木葉連夜讓謝家人送出國外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過了這段時間才會送回來。
不然被謝家歡找到,不知道他會做什麼。
因為,他已經被逼債逼到絕境了。
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蕭木葉五年前已經見識過很多這種根本不值得同情的人,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蕭木葉了。
如果蕭何高黎那些人放到現在,她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她示意唐秘書將翊冬的DNA檢測報告放在律師的辦公桌上,律師還沒來得及看,謝家歡已經搶過去仔仔細細地看了遍。
然後憤怒地摔在桌上:“這種東西,我隨隨便便都能做出來!”
蕭木葉冷笑,並不理他,遞給律師看。
律師仔仔細細看完報告,還有蕭木葉和謝橋的結婚證,鄭重地對謝家歡說:“樸小姐,不,現在是謝太太出示的所有證件都是合法的,謝先生,基於你爺爺的遺囑,你小叔謝橋現在有家庭有子嗣,如果他有任何意外發生,都以他自己的遺囑為準。”
“這是假的!你看不出來麼?上次在律師樓,她怎麼一個字沒提還有哥兒子?這個結婚證上的戳是今天的,今天早上才打的結婚證,說明了什麼?他媽的這個女人就是來跟我搶公司的!”謝家歡歇斯底裏地叫起來。
蕭木葉早知道他會這樣:“律師反正告訴你了,這些東西都是合法的,你可以去告我,隨便你怎麼懷疑我的動機。”蕭木葉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噴到他的臉上,挑釁地看著他:“現在我告訴你,我就是跟你搶公司,你又能如何?我現在是名正言順的謝太太,從今天開始謝氏由我掌管。”蕭木葉站起身問董律師:“謝先生的遺囑已經立好了麼?”
“是,已經立好存在我這裏,等到謝先生百年之後我會宣讀。”
“很好。”蕭木葉點點頭,走到門口回頭對謝家歡說:“你從現在開始起祈禱,你小叔看你可憐分你三瓜兩棗,但是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她嗤笑著走出門外。
謝家歡的咆哮聲她走到了電梯門口還能聽得見。
她的腰杆挺得直直的,裝了五年的樸蘭初,現在終於要派上真用場。
謝橋曾經告訴她,樸蘭初性子剛硬,不像她柔弱需要人保護。
可是蕭木葉知道,現在沒有人保護她了,是她該保護謝橋的時候到了,還有錦霖,還有翊冬,她要保護好他們,盡她的全力。
然後,隻能傷害一個人,狠狠地剖開他的胸膛,掏出他的心。
傅驪山,傅驪山,蕭木葉靠在電梯裏的轎廂裏,痛苦地閉上眼睛。
唐秘書輕聲安慰:“謝太太,謝家歡不敢做什麼的,謝先生在新加坡的勢力,謝家歡不敢有大動靜,翊冬小少爺和錦霖少爺的安危您盡管放心。”
“我知道。”她用力直起後背:“唐秘書,謝先生的手術安排在哪一天?”
“下周一。”
“很好,”她雙手合十:“老天保佑,謝先生吉人天相。”
“謝家上下,列祖列宗都會感謝您為謝家做的一切。”
蕭木葉輕笑了一下:”為謝先生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我寫的字據,你也給律師了吧!“
“謝太太,其實您完全不用立那樣的字據的。”唐秘書由衷地說:“謝氏交給您,謝先生放心。”
“不,不是我的,仍然不是我的。”電梯門打開了,她正要踏出去,卻看到了一雙深陷在痛苦中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