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武林高手和幾萬官兵,戒備森嚴地守候了一個多月,仍然沒有見到柏正心等人的蹤影,連料想中的偷襲或報複也沒發生,各門各派的高手便開始猜測,柏嘯天死得早,也許他高強的武功並沒傳下來,現任的宮主許是已經在攻打時就死了;或者好不容易逃脫,已經惶惶然躲了起來。
有了這種樂觀情緒的支撐,人心便開始散了,武林各派的主腦和高手,都來參加了此次戰役,出來了快兩個月,幫中事務無人掌管,便紛紛向韓絹夫婦辭行。這些人是來幫忙的,又不是食君俸的臣子,龍琰和君晟羽也無法要求他們再堅守下去,隻得同意韓家放行,好言道謝後,不到兩日,各派的高手便走得差不多了,留下幫忙的,就剩幾個準備打擂的美女。
軍隊當然還是要留守,現在通州境內和碧都各城門都加強了戒嚴,暫時安穩無事。
羽覺得自己再死守在這不是良策,既然魔宮中的弟子都不知道曾抓到過黎黎和夜,不如再到事發之地去看看,就算是……他也要見著屍體才肯相信。
當他把自己的打算說與師父師母聽時,韓絹笑道:“你們還真是想到一塊去了,剛才龍王爺也說要帶人去祁陽看看,靈兒和風家丫頭也打算去幫忙,你們幾個一起去吧,路上也好照應,畢竟對手是魔宮,還是謹慎些好。”
龍琰也要去?羽聞言詫異地抬眼,“師母,琰他來找過您嗎?”
“是啊,本想與韓前輩告別的!”龍琰隨著他溫潤如玉的嗓音一起步入大廳,舉止瀟灑隨心,淺淺地笑道:“想不到你也要去祁陽。”
羽挑起劍眉,不露痕跡地指責:“龍王爺久離內閣,似乎應當回碧都了,此事是我的家事,不敢勞動王爺的大駕。”
龍琰卻淡笑著:“朝中的事務自有左王和右相,要緊的公文,我自有法子處理好了命人傳回,陛下並未怪罪。再說,我不管這是不是你的家事,雨馨的事,就是我的事。”
韓父韓母不想介入小輩們的戰爭中,立即借口有事起身走了,他們還會留在此地繼續監視,也的確有事要忙。
待師父師母一走出屋子,羽便立即發作,“琰,你總是介入我家的事幹什麼?黎黎現在生死未卜……”
“就是因為她生死未卜,我才一定要去找到,多一人總能多一分力,羽,現在不是你使小性子的時候。”龍琰淡然的語氣中有著自己的堅持,他一定要去找,就算隻找到白骨,他也要親眼見到,而不是看一紙密報。
我使小性子?羽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吸口氣又壓下去,撇嘴笑道:“你想同行便同行吧,下午起程。”
龍琰問道:“你想好怎樣找人了沒有?從斷崖下去?”
羽看了他一眼,心想既然要同行,還是坦誠相待的好,於是便道:“已經有兩個多月了,現在從斷崖下去已然太遲,我打算找當地人問問,從哪裏可以進入崖底,也許他們平安無事,隻是被困山中,不知出路在哪。”
龍琰輕輕一笑,“與我想的一樣。”
從昌平縣到祁陽城,一共七天左右的路程,當天下午,龍琰和他的侍衛玦,羽和他的侍衛允,蕭氏師兄妹與風家姐妹,一共八騎,快馬加鞭地趕往祁陽,一路餐風露宿,不過四天便趕到了祁陽城。
進城時,天色已晚,羽領著眾人住進了驛站,一直獨自一人守在驛站的文清,一見到羽便立即衝過來,焦急地問道:“羽姑爺,小姐她到底去哪裏了?怎麼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人了?”
鏡幻塵隻說黎雨馨有事,他要去幫忙,吩咐文清留在驛站等著他們回來,便帶著人匆匆地走了,這一去就是兩個多月。朝廷命官遇襲墜崖的事,又被當成機密不得外泄,以至於到現在文清都不知情,但他也隱約猜出事情不同尋常,想外出尋找,又怕與小姐錯過,隻好日複一日地在驛站中幹等。
羽也不知從何說起,他不願承認黎黎已經出事,便含糊地道:“你家小姐不見了,我們正要去找。”
文清一聽這話,隻覺一股熱浪湧上腦海,頭暈暈地問道:“有線索嗎?小姐怎麼會不見的?”
羽一行八人連日趕路都很累了,沒心思回答他,隨意地道:“明日再說吧。”轉頭吩咐驛站的侍人收拾幾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