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啥啊?沒有校長,我們就得吃帶毛的豬了?同誌們,你們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不等眾人回應,教練忙道:“不許胡說。好了,放學後二馬路燒烤,我請,肉串羊腰花生毛豆管夠,行了吧。現在解散了,各回各的班級,要好好學習啊。放學在校門口集合,我可說好了,和自己的爹媽都打好招呼,有女朋友的可以帶,但是隻能帶一個。”
其他隊員都歡呼著叫好著往教室走,生怕在校的學生不知道他們是得勝,隻剩下魏猛和易水寒沒有走,不是魏猛不想走,而是易水寒拉著他,不讓他走。
教練看著二人道:“你倆咋回事啊?咋還不快回教室啊。”
易水寒道:“教練,我和魏猛有事要談。”
“人長地帥,真是沒辦法,連男人都抵擋不住我的魅力!”魏猛很瀟灑地撩了一下前額的頭發,可白靈槐看來那就是臭美,還是特別惡心人的那種臭美,有多惡心,白靈槐忍不住在他肩頭咬住不鬆口,因為害怕鬆口就會吐出來。
“易水寒,你先回教室,我找魏猛有事。”因為易水寒和魏猛在籃球比賽的時候發生了不愉快,魏猛還踢了易水寒一腳,教練害怕兩個半大小子單獨留下會繼續他們的矛盾,就找個借口,想把易水寒支開。以易水寒和魏猛的身體對比,吃虧的肯定是易水寒。
“好的!”易水寒很有禮貌地答應了一聲,並向教練鞠躬以後才轉身離開。
“真是太完美了。長的漂亮,還這麼有禮貌。”白靈槐看著易水寒的背影,發自心底地讚歎,因為害怕中了易水寒的“狐媚”之術,她一直沒敢再看易水寒的臉,但是有的人,隻要你見過一麵,就會讓你永遠無法忘記。對白靈槐來說,易水寒就是這樣一個人。
那一眸下的失神,那一刻的銷□魂,讓白靈槐心悸不已,那時候白靈槐隻想到了九尾狐,想到了狐媚,想到塗山和師姐做羞羞的事情,本以為隻是一次匆匆的過往,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了易水寒,茅山正宗的易水寒,依然是心悸不已,躲在魏猛的背後不敢看易水寒,還催促魏猛離易水寒遠一些。
但是就在易水寒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白靈槐忍不住從魏猛的肩頭探出頭來,易水寒的背影很小很消瘦的,可他的身軀筆直,他昂著頭,在夏日午後猛烈的陽光下,一身傲骨般的離去,白靈槐竟然有種錯覺,那是梁山伯,送得祝英台十八裏後,送得祝英台到”曹橋”以後,他轉身離去的樣子。
“月白風清花襲人,紗窗青燈透雙影。夜闌萬類盡無語,猶聞西樓讀書聲。風雨共濟長相伴,互助互勉同路人。青梅竹馬倆無猜,心心相印是知音。朝夕相伴幾度春,莫知英台女兒身。待到芙蕖出□水日,方悟最苦相思情。俊逸儒生風流種,窈窕碧玉亦多情。花前月下常相會,撮土為香山海盟。玉人有意天無意,金玉良姻幾個成?媒妁之言父母命,棒打鴛鴦倆西東。笑問世間情何物,生死相許無所恨。今生無緣同白首,待到來世敘舊情。生不相守死相從,黃泉路上結伴行。雙雙化蝶翩翩舞,恩恩愛□愛不絕情。”
也不知怎麼了,一首《梁祝》脫口而出,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白靈槐的眼中滑落,滴在魏猛的肩頭。
魏猛覺得自己的肩頭一涼,伸手摸□到一處潮□濕:“嘿嘿,念詩就念詩,流什麼口水啊。”
白靈槐就像沒聽到魏猛的話一樣,兩隻眼睛癡癡地望著易水寒。
魏猛扭頭看到白靈槐的表情,順著她的眼光看去,發現白靈槐居然是看著易水寒,心裏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有嫉妒,也有好笑。
嫉妒,不是因為白靈槐用著迷的眼神看著易水寒,而是他不明白,憑啥女孩子都喜歡易水寒啊,尤其是奚羽月;好笑,是他想到了一個場景,白靈槐在月光下,拿著巧克力向易水寒表白,易水寒剛剛答應,接過了巧克力,白靈槐就“變身”成了韓老師的樣子,易水寒痛苦的表情。
如果想象的一幕真地發生了,那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白老太太,你是不是喜歡裝逼範兒啊。你要希望,我幫你拉皮條啊。”
“滾犢子。”白靈槐罵了一句:“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你看看人家,多有禮貌。一看就是名門正派出來的,你再看看你,一天天吊兒郎當的,一點兒人樣都沒有!張嘴閉嘴說的都是下□流話。”
“你說的是‘貨’,還是‘活’?你和裝逼範兒歐歐叉叉過了,要不你咋知道他活好呢?”
“滾犢子!”白靈槐氣急敗壞,抬手取下簪子就要教訓魏猛這張“下□賤”到不能再“下□賤”的嘴,就在這時候,她看到易水寒停住了,轉過身看著魏猛,或者是看著她。
易水寒沒有戴墨鏡。
白靈槐呆住了,手裏的簪子掉到魏猛的肩頭都渾然不知,她看到了易水寒的雙眼,猶如湖底般神秘,如寶石般迷人的,湛藍湛藍的雙眼……
“我靠!”魏猛看到易水寒的藍眼睛,忍不住叫道:“藍眼珠兒?我說他怎麼天天戴個墨鏡呢,原來他是個雜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