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 人為拔高(2 / 2)

以現在的導演的做法,肯定是將這些鏡頭完全拆分開拍攝,至於演員的感覺,可以一遍一遍慢慢找。

馬修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胳膊和膝蓋,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找了過來,道,“你剛剛用的語氣有問題。”

“嗯。”馬修點點頭。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直接道,“你是一個提供後方支援的狙擊手,一個更能觀察戰場全局的人,對於出現的可能的敵人,不管是女人,還是孩子,其本質意義是一樣的,不能因為他們是女人或者孩子,你就帶上主觀感情色彩!”

馬修邊想邊在思考,開拍之前他與克裏斯-凱爾本人有過非常多的交流,克裏斯-凱爾描述過類似的場景,在克裏斯-凱爾的眼裏,戰場上隻有自己人和敵人。

用克裏斯-凱爾的話來,戰友相信你,你必須為他們提供掩護,消滅潛在的威脅。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繼續道,“馬修,你嚐試一下,用旁觀者的角度,用最平淡和最為簡單的方式描述那對母子的行為,不要帶任何主管感情色彩。”

他又提醒道,“記住,克裏斯-凱爾是個訓練有素的王牌狙擊手,不會胡亂同情人,對於他人亂發的同情心,可能直接讓同袍戰友丟掉性命!”

馬修已經想明白了,當即點頭道,“好,我們再來一次。”

完,他活動下手腳,又一次趴在了閣樓簡易掩體的後麵,再次架起狙擊步槍。

在馬修調整過後,這一鏡頭順利拍攝完畢。

但下一個鏡頭開拍之前,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又找了過來。

“保持現在的狀態。”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雖然老態盡顯,但精力依然充沛,“你是戰友的保護神,記得這一點!”

馬修明白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提醒這些話的意思,克裏斯-凱爾過,當初在伊拉克戰場上,他射殺那對母子之後,並沒有多少負罪感或者心理負擔,因為他們拿起了武器,他不開槍的話,死的就是他的戰友們。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是個老而彌堅的人物,就像是這個沙漠中最硬的石頭,馬修也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在電影立項之初,就確定了克裏斯-凱爾這個人物的性格和立場。

這絕對不會是個動不動就懺悔的角色,這就是個剛剛硬硬的牛仔。

老牛仔跟馬修不止一次過,這才是這部片的靈魂——我不但勇敢,而且我知道為什麼勇敢!

坦白的講,這也是在保證影片效果的同時,盡可能的還原主人公當時真實的心理狀態和情景。

當然,這些都是克裏斯-凱爾自己描述的真實。

設定的男主角是個生的“牧羊犬”屬性,與“狼”戰鬥,保護“羊群”,在嚴酷的海豹突擊隊訓練營中找到了最合適的位置,繼而在911目睹了同胞們的悲劇之後,新婚燕爾僅,就遠赴中東,開啟了他的傳奇之旅……

克裏斯-凱爾自己,他的初衷很簡單,保護家人,保護家園。

戰場上的他算是找到了人生最佳的位置,一個接一個的任務,一段接一段的戰鬥,陷入巷戰的美軍和當地武裝相比也沒什麼優勢,再高科技的武器,最終都是人與人之間的角力,

所以,當這段戲中,男主角把瞄準鏡對準婦女和兒童時,他表現出的冷靜和果斷讓人生畏,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終極的對錯之選,以命相搏。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主要是拍攝男主角的行動和表現,對於心理層麵的細節描寫基本都是一筆帶過。

其實,馬修對戰爭片裏過於細膩的心理描寫其實挺反感的,先後在非洲和中東參與多次戰爭的布朗-威廉姆斯曾經過,當一個人真正處於戰場那樣一種緊張的狀態時,很少有精力去思考形而上的東西,最為典型的就是什麼戰爭的正義性,政治正確,都是bullshi,命懸一線的時候,想這些除了找死真沒別的用。

再了,大頭兵們也沒這麼高的覺悟。

最終定型的克裏斯-凱爾的人設,馬修認為觀眾,特別是北美和西方觀眾應該會喜歡。

這也是在原型的基礎上,對於克裏斯-凱爾的一種人為拔高。

他是那種在最殘酷的生存環境中依然能保持堅強的類型,他當然不是少根筋什麼的,他隻是那種保護他人的願望和勇氣能戰勝脆弱與恐懼的人。

這些能力,哪怕是放在現實社會中,也是整個社會都相當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