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自己這師傅拜的實在是牛掰,王越已經走向史汰,每一步看起來平淡無奇,但那史汰卻緊張了起來。
“史汰,當年放你一馬乃是念在你少年不懂事且修煉不易,不想你竟然膽敢威脅我的弟子,我知道你是為何家做事,今日你若是不說個明白,不要怪我辣手無情,你背後的何家,保不住你。”
史汰連退數步,麵色難看之極,本以為數十年未見,自己哪怕不如王越,也不會相差太多,這次也是想著跟王越再好生較量一番,也好出一口當年敗北的氣,不想竟然是相差了。
以王越此時稍微展露的氣息,史汰自知絕對不是對手,甚至未必撐得過十招。
但他在何進麵前打了包票,卻是不能就此回去,當即道,“王越,此事是劉德做的不地道,我家大人壓根就沒有參合石家的事情,他卻將髒水往何家潑,你就算實力比我強,也得講個道理不是。”
聽到史汰已經是示弱,幾天來忐忑不安的劉德舒爽的吐了口氣,冷笑道,“史汰,你敢說何家沒有參合,哼,那石崇打我商行的主意,可是何進默許的,甚至已經在為石崇準備擦屁股呢,你當我不知道?”
史汰有些語拙,事實就是事實,哪怕他剛來,也知道這事何家確實有準備,但這不是還沒有動作嘛。
在王越的注視下,史汰絕了動手的念頭,思索片刻之後,咬著牙,“劉德,給句痛快話,此事你如何才肯幹休?”
“哦?”
劉德玩味的看了史汰一眼,冷笑道,“何家的事情不急,現在咱們先算算你我的賬,我與你素不相識,自認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何家出頭情有可原,但你動則威脅要我人頭,卻是讓我不爽,這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史汰頓時感到頭疼,若是換個地兒劉德敢這麼跟他說話,他的大刀早就要了他腦袋,但現在,史汰卻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
“我的徒弟,不是誰都可以威脅的,史汰,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哪裏來的底氣。”王越接著劉德的話,冷哼一聲,“或許,今日先廢了你,才能讓某安心。”
王越殺氣凜然的話,讓史汰連退三步,心中懊悔的不行,早知道王越如此變態,就不來找不自在了。
但此時後悔已經晚了,史汰咬了咬牙,抽出匕首狠狠的劃傷自己的左臂,怒道,“我自傷一臂,你可滿意。”
劉德微微皺眉,正待諷刺一番,王越卻已經點頭,“記住,下次你若是再敢如此,我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我王越生平沒有妻兒,唯有幾個徒弟還算孝順。”
史汰瞳孔猛地一縮,王越這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若是他再敢動劉德,恐怕他包括妻兒都會有滅頂之災。
深吸了一口氣,史汰點頭道,“王越,此事就此罷休,我記住就是。”
王越這才滿意,眼神一瞟劉德。
劉德得王越豁出臉皮維護,自然是開心,笑道,“既然如此,那現在來說說石家之事,石崇仗勢欺人冒犯的是皇威,理當抄家,家資一半入工坊,剩餘除了賠償那些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人,就當是賠償我商行的名譽損失,這是第一點。”
史汰皺眉,這劉德好大的胃口,可劉德拿出皇帝劉宏說事,就連何進也得再三思量。
“還有呢?”史汰想了想,問道。
這事兒他做不了主,還得去問何進才行。
“淳於瓊已經是虎賁都尉,讓何家撤了對淳於瓊及他幾個兄弟的通緝,免得大家鬧得不愉快,當然,若是何進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那就各展手段,商行開的成開不成,我還真沒在乎。”
史汰驚訝的看著劉德,沒有想到劉德第二個條件,竟然是為給淳於瓊脫罪。
身為何鹹的現任師傅,史汰自然知道此前教導何鹹武藝的淳於瓊,說實在,何家對待淳於瓊的做法,實在是不夠厚道,換做他,也得拚命。
但此事卻不是他能嚼舌頭的,當即,史汰點頭,“此事我會稟報大人,告辭。”
劉德目送史汰離去,臉色平靜如初,但眼眸深處,卻閃過一絲冷意,瞬間平複之後,劉德這才拱手,鄭重的道,“弟子多謝王師維護之恩。”
王越含笑,敲打道,“劉德,你的心思為師難以猜測,不過以後你若想自在,這武藝還得勤加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