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兒揉揉下巴,皺著秀眉,望著諸葛明月,心想他既然喜歡二皇姐,為何不嫁給她,反倒窮折騰。還偷偷幫助她,他不是應該幫助二皇姐除掉她嗎?男人呀,真是讓人猜不透。
覺得一陣氣血四湧,她被震得腦子一片轟鳴,知道諸葛明月發怒了,竟然用了音律攻擊。她忙調氣行血,抵抗他的發狂亂發泄。看來,她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了,汗!這張嘴喲!怎麼地那麼快……
他眼含悲痛,淡泊雅然的氣質也變得陰氣沉沉,緊繃著一張臉,更顯得冷若冰霜。突然,縱身飛起,向遠方掠去。雪靈兒一愣,他莫不是想不開吧?
擔心他的安危,卻又不想多事。打個哈欠正準備回府接著休息,幹嘛在諸葛明月這,已問不出什麼了。卻不料,那團如雪白衣飄然返回,提著她的衣領,足尖點著屋頂,一路飛掠。
哎呀!雪靈兒那個後悔,他肯定是改變主意,要找個地方將她殺了。這不是吃飽了撐得,自找晦氣嗎?難怪選在半夜時分,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時呀!
不多時,雪靈兒被他帶至一座高塔上,將她扔下,然後躺下,仰望燦爛的星空。瞳眸裏灑滿清輝,默不作聲,雪靈兒有些頭暈腦脹地爬起來,不解地望著他:“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可以看出這是一處高塔,空氣中有靜溢清新的味道。她怎麼不知有這種地方,隻能怔怔地望著他,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清冷的聲音如山泉流過:“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這裏,此處是夜觀天像,推測風雲最好的去處。而我今生的使命就是守護下任女皇,現在紫微星黯淡,新的帝王星漸亮,除非你有生命危險,否則,我是不會插手的。”
“我明白了,不要說這些掃興的了,那你有沒有推測過你的未來?”她歪頭打量他,好奇地問。
“算人不算已,這是最基本的常識。有時候,不知道比知道幸福,明知道結果,卻無力改變,那是很痛苦的
一件事。”他清幽的聲音透出點點憂傷,眸中彌漫著一層寒意。似乎在埋怨這世界的不公平,又似恨天命不可違,明明知道自己的使命,卻陷入迷霧之中。為心中的那人,肝腸寸斷,卻隻能裝作不在意。
他很清楚,她碰誰,都不會碰他。隻因她心中,已有心儀之人,但他在旁邊看著她便好,即使最後保不住她,他也不容許自己悔恨。他明明知道她隻是利用他,卻對她生不起一絲怨恨。
愛一個人,就注定付出,即使為她死,也甘之如怡。可是,他是真的愛她嗎?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滿心都是她,看到她傷心,他會心痛,比刀割還要難受。當年如果不是她,他早就死了。
她的相護之恩,治傷之恩,他永生難忘。盡管她已忘記,但他依然盡最大的努力,回報她。
諸葛明月從角落裏翻出一壇酒,拿出兩個碗,遞給她,兩人對視一眼,目光相交,互勉一笑,舉杯共飲:“陪我喝酒,算是向我道謝吧!明天事明天了,順應天命,各盡所能吧!”
酒辛辣的很,喝到肚裏,卻極為舒爽,幾碗下去,雪靈兒的臉上浮現迷人的紅暈。諸葛明月溫潤的臉龐也有些許的暈紅,他眼中的清冷逐漸散開,聚起了一股別樣的溫柔。雪靈兒打了個酒嗝,正撞上他的目光,嗬嗬一笑:“哈哈!你幹嘛這種眼神啊!跟你說,就你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不討喜的哦!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想的是什麼嗎?”
他淡然地垂下眼簾,雲淡風輕地開口:“想什麼?”
“白衣勝雪,飄飄如仙,身姿清雅,麵容冷清,嘴唇極薄,定當薄情。端的是不食人間煙火,神聖不可侵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我掐指一算,你就是個性冷淡……”
“噗!”他的一口酒嗆了出來,壓抑著咳嗽,望向她的眼神,陡然變得冷寒一片。
“嘿嘿!玩笑玩笑!二皇姐她喜歡你,不然早就對你下手了,你為何不考慮一下歐陽可琳呢?她為了你都進入朝堂了,對你如此癡情,如若你不是木頭人,也早該明白了吧!”此話不說不痛苦,跟可琳朋友一場,不忍見她失意,便幫她一把。先打擊雪玉兒在他心目的形象,來表現出可琳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