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複狂跳的心,反應過來便鼓掌:“舞美,人更美!果然不同凡響,乍看,我還以為是仙子在起舞呢,王妃果然厲害,當真是一舞傾城。”
誇得水冰月心花怒放,她第一次誇他呢?看到她讚賞的目光,不禁微微笑了起來,峽長的星眸中閃著一抹得意之色。
溫澈大瞪著眼睛,口微張,心裏有著濃濃的不甘心,這狐狸精又讓他得逞了;憶塵雖麵色如常,但鳳眸中有一抹隱忍一閃而過,掃視了一眼眾人,臉色陰沉不定;明旭陽盈盈淺笑著,眼眸定定地凝望著雪靈兒,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想要擁有那份獨特的唯一,卻又似鏡花水月,打撈不得那份真實。
雪靈兒捏著下巴想了想,勾起明媚一笑:“王妃跳得這麼好,想要什麼獎賞呢?”
水冰月笑得格外妖嬈,擠擠眼睛,暖昧道:“我想要的,你知道……”
雪靈兒笑得格外奸詐,點點頭:“明白!明白!走,我請你喝酒去!大家一起來哦!”
說完,帶頭向帳蓬走去,不理會水冰月僵住的俊顏。
憶塵勾起殷紅的唇畔,別有深意地睨了水冰月一眼,對他伸出大拇指,讚道:“跳得真好!行!”
明旭陽與溫澈對看一眼,一個微蹙含怒,一個雅笑溫潤,深呼吸一口氣,跟著踏入了帳蓬。
雪靈兒將一壇子酒遞給水冰月,兩人便對飲起來,她很快便與水冰月勾肩搭背,似親熱的哥們一般,輕輕依偎在憶塵的懷裏,喂他喝酒,時不時地講幾個昏段子,冷笑話,逗得他們直噴酒水。
就連明旭陽也沒忍住,以手撫額,低低笑了起來,別具一番雅致滋味在心頭。
溫澈是直接滾到了桌底下,抱著雪靈兒的腿,笑得肚子疼。
憶塵又好笑又好氣,她怎麼那麼多古怪的段子,笑得他眼淚都出來了,很久沒有這麼暢快了,緊緊地抱著她,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
雪靈兒自己也笑得前仰後合,亂沒有形象,感覺眼睛都睜不開了,奈何溫澈死死抱著她的腿不鬆手,便用另隻腳踹了溫澈幾腳,他還笑得傻嗬嗬的,捂著肚子,笑抽了……
此夜,眾醉……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掃多天的鬱悶之情……這一夜,他們的心靠得如此之近,好似將煩惱都拋到腦後,將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堅持,所有的算計都不算什麼……過了今夜,他們依然回恢自己的本性,做個帶著麵具的自己……因為前進的路還有許多波折,有很多危險刺激等著他們。
雪靈兒很鬱悶,她不想殺人,可是為什麼那麼多人要來刺殺她,有江湖中人,也有殺手,男女老幼,什麼樣的都有,還有使各種計謀的,妄圖接近她,傷害她……她很無奈,她得罪了誰……—
眼看就要到幽城了,明旭陽變得坐臥不安起來。一路上已接連遇到幾次暗殺,或是打劫,但功夫底子都不似普通的綠林好漢,這次到了幽城,實屬凶險萬分。
而雪靈兒的造詣也更上一層樓,將‘天魔琴’控製地出神入化,殺人於無形。不再像一開始,被無形音刃擊中分屍,血花飛濺,那令人惡心的場麵了。
開始,雪靈兒並不想殺他們,隻是好心相勸,詢問為何要殺她,他們直言道,有人出十萬兩黃金買她的人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雪靈兒無語了,願意給他們一些金銀,讓他們離去。可是沒人聽她的,還是要殺她,屢次放過他們,他們卻不死不休,當真被財迷住了眼睛。
雪靈兒怒了,臉上閃過一抹惱怒,是他們自找的,不能怪她。既然他們自找死路,就別怪她,拿他們練琴!她盤膝坐下,深呼一口氣,雙手放到了琴弦上麵……
一個個音符自雪靈兒撫動的指尖中迸發,向著四麵八方飄散……
琴音丁咚,忽而柔和悅耳,猶如五月薰風,令人有置身小溪之旁,垂柳拂體之感,又如燕子呢喃,帶來春的氣息;忽而喜悅歡快,急速輪指造就出一串串承載著無盡喜悅之情的音符,聞之使人不知不覺中即被感染,一切情緒皆去,隻剩下無盡的喜悅;忽而高亢嘹亮,如金戈鐵馬,十麵埋伏,殺場征戰,鐵騎奔騰,聞之使人熱血沸騰,恨不能立即拔劍起舞;忽而又哀婉深沉,琴音如迢迢秋水,說不出的蕭索,道不盡的哀愁,深秋之蕭寒,滿天黃葉之下,風雨飄搖之中幽幽傳來了那一絲催人心肝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