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被明旭陽緊緊地抓著,他無意識地呼喊,沙啞充滿悲傷,一種複雜的情緒盈繞在她心頭,一種被需要的感覺強烈的填滿她心中。她自己都不理解自己是怎麼了,看到他這個模樣,竟然有些不舍,她狠了狠心,將衣袖從他手中抽走,手中一空,他幹淨的手指在空中無意識地抓著,終究不甘心地放下。
雪靈兒細心地替他掖好被角,他的熱度已有些散去,她有些無奈地開口,輕聲說:“你又何那麼傻,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
軟榻上的人兒仿佛感覺到了什麼,猛得伸臂抱住她的纖腰,意識不清地說:“靈兒……不要離開我……不要……”
雪靈兒輕歎一聲,踢倒鞋子就勢爬上小小的軟榻上,上麵不足以容納兩個人同睡,她隻好趴在明旭陽的身上,她的豐盈抵著他略微有些僵硬的胸膛,他神情一鬆,許是感覺到了她的溫暖,緊緊抱著她,做了長久以來,最香甜的夢境。
而她卻睡不著了,盯著他安詳的睡容,那樣恬靜溫潤,高鼻薄唇,唇角微揚,似笑非笑,溫純如水的美男子。此刻的他,幹淨純粹,如一隻生畜無害的小白兔,感染到他淡定放鬆的神情,她鬆了一口氣,沉沉睡去。
明旭陽在迷迷糊糊間,感到一具溫暖的身體趴在他身上,那氣味如此的熟悉,聞過無數次的味道,是屬於雪靈兒的味道,他無數次在她的衣服上,身上,頭上,嘴唇上聞過,他想,這一定是一個夢,是一個如此美的夢。
如果這是一個夢,他永遠都不願醒來,他手臂收緊,緊緊地摟住了她,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這個夢境會碎。現實,往往是殘酷的,不是他懦弱,而是怕麵對,但這個時候,他無疑是幸福的。因為她會在他的夢中停留,這份感覺如此真實,讓他如此滿足。
清晨的陽光照耀進來,灑下地麵一片金黃。
當明旭陽醒來時,吃驚地發現他竟然睡在軟榻之上,而鼻間留著一股淡淡幽香,這香味他很熟悉,是屬於雪靈兒的。他驚訝地望去,卻沒發現她的身影,眨眨眼眸,難道昨夜不是一個夢?
他忙從軟榻上下來,他衣服整齊地穿在身上,但能隱約聞到一股酒味。他怎麼在水冰月房裏的軟榻上睡著了呢?他明明……不知道水冰月會不會怪罪他,而將他趕走,他怎麼懲罰他都行,就是不能趕他走。
“你醒了?竟然敢睡在門外,你也不怕被凍死了!”
傳來水冰月慵懶無波的腔調,他的聲音低沉磁性,仿佛帶著一絲戲謔。
“呃……”
他很想問,他怎麼到了軟榻之上呢?
“昨夜是王爺將你抱進屋的,看她多疼你!”
解答了他的疑問,聲音裏帶著笑意,明旭陽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原來是她抱自己進來的,怪不得身上有她的味道,想到這裏,他心裏泛起一絲甜意。
他的頭不疼,身體有力,昨天睡在門外,竟然沒生病,還真是奇跡。
“王爺已經走了,你收拾一下,該準備出發了,為了你的事,可耽誤好幾天了呢!”
傳來他一成不變的慵懶腔調,仿佛還帶著一絲酸酸的醋意!
昨夜照顧明旭陽一整夜,可把雪靈兒累壞了,天一亮,探探脈,他的燒終於退了,才鬆了一口氣。明旭陽卻緊緊地抱著自己,不肯鬆口,一個晚上老夢囈不止,叫著她的名字,聽得她那個心酸呀!
點住他的穴道,讓他再睡個香甜的覺,整理好他的衣服,便回房找憶塵補眠了。
雪靈兒細讀了很多醫書,研究了製造人皮麵具的材料,準備動手做幾個麵具及易容丸。畢竟明旭陽跟在她身邊不甚安全,而他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真讓人心疼。
她雖然對他處處照顧,但也禁不住他自己折騰自己,所以看他一副儒雅清風的氣質,很容易誤會成是個不暗世事,不懂武功的文弱公子。所以對他頗為照料,爬高要伸出一隻手來拉他,時不時問他累不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地將他護在身後,明旭陽覺得她的行動雖有些詭異,但細想她始終是關心他的,心裏有著甜甜的幸福,便淺笑不已。深不知這是她的計劃,讓她取代明旭陽心中的雪靈兒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