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兒咧嘴不相信地笑了一聲,眼神灼灼地望著明旭陽,指著水冰月問:“他說的是真的?你真的當了他什麼男侍?好好的皇女正夫不當,來這裏當男侍,你想什麼呢?”

她的神色陡然變冷,冰寒一片。

明旭陽後退二步,扯動嘴角,麵色神傷,禁不住又是潸然淚下:“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受不了……”

——我受不了——

看到他那懦弱的神情,雪靈兒更加氣憤難平,瞪圓了黑眸,緊著唇瓣生悶氣。

她極為討厭明旭陽這個慢吞吞的個性,什麼都不告訴她,隻用那雙溫潤如水的星眸凝視著她,問什麼,他都不說,仿若一隻害怕孤獨的小可憐。而且竟然私自決定將自己給賣了,當水冰月的男侍,他瘋了嗎?她會照顧他的,他又何必急於跟她劃清界限。

她微微有些心酸,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她已非以前的雪靈兒,讓他重新振作起來,尋找自己的人生,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他落入今天這步田地,不能說跟她也沒關係,真真真讓人頭疼呀!而水冰月打什麼主意,目前還不清楚,但她很清楚,絕對沒出好招。

她咬了咬牙,冷冷說道:“既然這樣,我今晚就在王妃處歇了,你!來伺候。”

說罷,她將藥箱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拂袖離去。憶塵跟在她後麵,輕輕搖搖頭,臨走之時,別有深意地瞟了豎在那裏成木頭狀的明旭陽一眼。

明旭陽的心裏如刀割一般,他痛得無法呼吸,仿佛在經曆一個綿長的折磨,他溫柔地勾起一絲淺笑,輕輕撫摸著藥箱,神情悲切而憂傷。

她,離他越來越遠了。她,竟然如此折磨他。

水冰月嫣然一笑,將一枚藥丸遞給他。他驚疑不定地望著他,俊逸的臉龐上充滿疑惑。

“將這個放進茶水裏,你知道怎麼做。”

明旭陽的劍眉狠狠顰起,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問:“這是什麼藥?你想做什麼?!”

“這是讓你心想事成的藥,你不想得到她的心嗎?隻要讓她喝下這個,她就是你的!”水冰月湊近他耳邊,蠱惑人心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脖脛,他的心生起一絲絲酥麻的感覺。

“不!”明旭陽努力保持著清醒,用受傷的手緊緊捂著耳朵,拒絕他的蠱惑。

水冰月用力扒開他的手,明旭陽才驚覺他的力氣竟然這麼大,他一把將他推開,臉上血色盡失:“不,我不會這麼做的。我要真正的她,而非藥物控製的她。”

刺耳的冷笑聲響起,水冰月不在意地拍拍身上的灰塵,勾起邪魅一笑,將藥丸塞進他手裏,走到門口,又啟音道:“怎麼做,你自己決定。”

明旭陽緊緊握著手裏的藥丸,內心掙紮不已,他絕對不會用的。而且水冰月在打什麼主意,他根本不清楚,如果是毒藥,就會害了靈兒。

而且,他不屑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那不是真正的愛,而是自私的占有欲。

外麵呼呼的風聲,樹影晃晃,他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悵然若失。

過了好久,他才失魂地站起身,向外走去,在走廊的拐腳處,遇上了怒氣衝衝的溫澈,他橫眉豎眼地瞪著自己,那模樣恨不得掐死自己:“明旭陽,你使了什麼手段,讓靈兒晚上招你侍寢!”

被他一吼,明旭陽也是一愣,好看的劍眉輕輕皺起,是伺候吧!不是侍寢,他還真是聽風就是雨。怕他再糾纏不清,於是好脾氣地一笑,溫柔說道:“小郡王誤會了,是伺候靈兒和月王妃歇息,並不是侍寢。”

溫澈的臉一紅,惱羞成怒,臉上乍青乍白,叉起腰,步步逼近他:“少給我打哈哈,我可不吃這一套。”

“是真的!”明旭陽麵對他的暴燥脾氣,有些無語了。真不知道靈兒是怎麼忍受他的,他一定平時沒少欺負靈兒。

“哼!跟你說,你要安份點,不然……哼哼!”溫澈有些懷疑的皺起眉,難道被別人當槍使了?末了,還不忘威脅一番,揚長而去。

看來溫澈也很喜歡靈兒呢。

那個水冰月,高深莫測,幾國之間,他的傳聞還是挺多的。他一副魅惑心智,俊若天神的長相,更有勾人魂魄的眸子,每個見到他的女子,無一不沉淪其中,此後心馳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