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兒委曲地咬著嘴唇,一臉哀怨之色,母皇明明知道她想要什麼,幹嘛要故意作弄她。
女皇故作疑惑不解地端詳了她半天,佯裝著回想,似恍然大悟般地說:“靈兒,你不說,母皇怎麼會知道?”
雪靈兒隻覺得暈暈乎乎,跟上位者一定要玩這種猜猜猜的遊戲嗎?
她深呼了一口氣,低垂下頭,清吟的聲音響起:“母皇,靈兒要冰肌玉露和那把琴。”
淩貴君一聽怒了,憑什麼給她!可憐的玉兒被傷了心,他也絕對不讓雪靈兒好過,她想魚與熊掌皆得,這不可能。
“憑什麼給你呢?”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淩貴君慵懶十足地靠在椅背上,風情萬種地揚唇一笑,魅惑人心。
所有人已見識了水冰月的魅力,所以也都見怪不怪了。
一句話將雪靈兒梗住了,她好生氣惱。卻又無法開口,是啊!她憑什麼要?
又是一陣令人心悸的寂靜,鳳後心疼地望著在下麵無法開口的靈兒,她年紀那麼小,怎麼能連番受到這種對待。淚水在美麗的鳳眸中打轉,他淚滿朦朧地望著女皇,輕輕地說:“陛下,不要再折騰靈兒了好嗎?她可是您的女兒呀!”
女皇聽了心一軟,警告似的瞪了淩貴君一眼。調整了下姿勢,威嚴開口:“剛才冰肌玉露是朕早就同意賜給小六的,而天魔琴隻經認了小六為主,在朕這裏也是個擺設,一起賜予她吧!願她與水皇子能夠相敬如賓,和睦相處。”
“女皇英明!賀喜靈王雙喜臨門。”大殿裏的百官爭相呼道,極盡諂媚之能事。
憶塵修長的身軀搖搖晃晃,意識一片模糊,在他將要摔倒在地時,一道身影帶著溫暖的風席卷而來,他落入一個柔軟幽香的懷抱。他身上一輕,被輕而易舉的抱了起來。他睜開燦若星眸的鳳眸,望進一雙擔憂的漂亮黑眸中。尊貴的紫紅色,如飛絮般的黑發上插著的金鳳釵。
是她!
自己本就被天魔琴所傷,剛才又運功抵抗,此刻力量已耗盡,支持不下去了。傷上加傷的後果,他很清楚。
雪靈兒隻覺得渾身充滿力量,不費勁的將憶塵抱起。他好輕好輕,輕的有些奇怪。擔憂溢於眼底,她好怕他會死掉,害怕的發抖:“憶塵,你不能有事!”
她著急的大聲吼道:“太醫!宣太醫!”
憶塵臉上染血的麵紗緩緩滑落,大殿中瞬間傳出抽氣聲。雪靈兒冷冷一瞪,用衣袖遮住憶塵的蒼白的臉,歐陽可琳拾起麵紗,遞給靈兒,神情有些怪異。
“靈兒!去父後那兒吧!”鳳後睨著散發出危險氣息的雪靈兒,溫和說道。他是不是產生錯覺了?靈兒的眼神竟然變得如此陰鷙。
眾人還沉浸在不停的震驚中,未回過神來。忽然被一陣絲竹聲震醒,這才發現歌舞助興的表演已經開始了,抬頭望去,大殿之中湧進一群妙齡男子翩翩起舞,身披薄紗,曲線隱約可見。
雖然稱不上絕色,但也都清麗可人,粉嫩誘人。輕盈的舞姿,動人的姿態。樂聲優揚地動聽,使大殿之中陷入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眾人一掃剛才的膽戰心驚,專心欣賞歌舞。杯光酒影,調笑嗔怪,不一會兒便原形畢露。
其實所有的人都明白,戲已開始,她們就假裝沉迷好了。
水冰月坐在那裏,自行飲著酒水,勾魂的桃花眸中閃過一絲落寂。他輕抿一口,輕輕歎了一口氣,她為什麼那麼在乎那個醜陋的男子。
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不需要特別的動作,一舉一動,都足以吸引所有的目光。他清楚的知道很多人將色迷迷的目光投向他,他似絲毫未覺,悄悄勾起譏諷一笑,對她們的目光感到十分厭惡。
他找了個理由,便早早離去了,他造成的影響已經存在,下麵就等著收網了。
宴會差不多要散了,女皇及淩貴君先行離開,暫作休息。
所有的人神經才真正輕鬆下來,四處遊走,竊竊私語。雍容不凡的男眷們,高談闊論的女官們,氣氛比剛才女皇在時輕鬆不少,笑聲陣陣傳來。
“左丞相,您看這事?”一圓臉女子帶著微微的酒意,湊到左丞相麵前,壓低聲音說道。
左丞相小心翼翼地瞅了周圍一眼,輕輕搖搖頭,臉上閃著神秘莫測的神情,小聲是說:“隻怕要變天了!”